耶律琥脑袋里乱哄哄的,实在理不出什么头绪,根本不知道萧凤梧已经走了,面前的人换了谷风。
谷风见他没有反应,皱了皱眉,走到他身后,双臂运力,将椅子抬了起来。
耶律琥这才惊觉,忙道:“哎呀谷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谷风并不答话,而是脚下生风快速来到院中,双臂再次运力,大叫一声:“送客!”
连人带椅子一齐送到了院墙外。
耶律琥坐在椅子上被平平送出去七八丈远,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椅子摔得粉碎,他自己仗着身手灵活,一个就地十八滚滚了开去,避免了二次受伤。
饶是没有受伤,这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自己在漠北的时候真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虽然屈居于皇兄之下,却做了漠北实际上的操控者!
可是来到大禹之后,非但要夹起尾巴做人,而且还要经常遭受各种侮辱!
他萧凤梧是了不起,可也不见得就天下无敌了吧?竟然这样目中无人!
站起身来,气呼呼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大步进了自己的小院,“砰”一声关进了门,把那些探究和嘲笑的目光、话语都隔绝在外。
萧凤梧从影壁后面转出来,目瞪口呆看着谷风:“你就是这样送客的?”
谷风一脸茫然:“这不是王爷的意思?”不是说把椅子也送给耶律琥的么?他不过是照办了而已啊!
萧凤梧憋不住哈哈大笑,拍手道:“你太强了!我可想不出来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不行,我得回去讲给永安听听!”
谷风的脸,绿了。
“请他过来。”萧凤梧淡淡一笑,“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
“是。”谷风一应,退出。
下午便带了耶律琥过来。
数日不见,耶律琥瘦了一大圈,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只有一道缝的眼睛变得细长如如桃花眼,但也因为瘦了许多,脸上的肌肤下垂,平白现出许多老态。
“赵王殿下久违了!”一见面耶律琥便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只可惜原本出现在团团脸上显得亲和友善的笑容,此刻出现在他松弛下垂的脸上便多了几分阴鸷。
只是他自己并不觉得。
萧凤梧还了礼,请他到外书房落座吃茶。
耶律琥坐下之后并不喝茶,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手绢包,打开之后取出四块小小的皮子,指尖微微发抖,问道:“赵王殿下,这,果真是四个犬子的……”
萧凤梧正色道:“本王有什么理由骗你?”
耶律琥眼中的悲愤一闪而逝,还没张口说话,便听萧凤梧说道:“东王,有一点,请你想清楚。萧凤梧并不是无所不能的,最起码,对于你们漠北,本王并无觊觎之心,之所以往你们那边派了些人,目的便是要学习你们的养马技术。”
萧凤梧半真半假的说道:“本王是军旅出身的人,自然知道军马的重要性,但是我们的养马技术远远比不上漠北,而且家养的马远远比不上刚刚驯服的野马孔武强健,而野马,我们大禹并不多,便是有,性情相对而言也比较温和,远远比不上漠北的野马。
“想必你也在通商合约上看出来了,本王需要你们的马。不过很可惜,你们的套马、驯马技术不是那么容易学到手的,而且你们的子民排外性也很强,我的根基又浅,所以徘徊多年不得其门而入。
“本王是不会养闲人的,所以那些派去漠北的人便又有了新的任务,调查一下你们漠北是否有意向与我们大禹通商,到时候,本王便有可能达成夙愿。
“事有凑巧,他们无意中得知了耶律琛的计划,便想着若是在你家人面前揭穿必定能获得你家人的信任,到时候对于完成我的心愿大有裨益。
“可是他们毕竟是外乡人,对你们漠北的地形不甚熟悉,为了隐藏自己行迹又不能不小心谨慎,如此一来反而被耶律琛的人抢了先机。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只来得及救下你那个有了身孕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