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琥叫道:“简直一派胡言!”
其实心里却已经开了锅,他从来不知道耶律琛对耶律直动过手,虽然耶律琛一直以来对自己偏心颇为不满,但最多也就抱怨几句,说耶律直实在不是个可造之材等等,连一句伤害耶律直的话都没说过……
可是他也知道,这两个人根本没必要捏造事实。
“你怀里藏的是什么东西?”萧凤梧忽然开口道,见耶律琥眼神闪了闪,却并没有说话的打算,他轻轻一笑,“也许你不知道,耶律琛在离开漠北之前已经做了安排,他的一批秘密手下,会在某一个时间点去你的封地杀四个人,然后剥下他们身上的某一块皮肤……”
萧凤梧的语速很慢很慢。
耶律琥的身子慢慢绷直,手指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萧凤梧紧紧盯着他不断抖动的肌肉,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和耶律琛之间一定有某种合作关系,所以你才会替他做某些事情。”
他说的含糊,但是耶律琥知道他指的就是那晚耶律琛夜入赵王府,而自己缠住谷风的事情。
他挤出一个苦涩笑容,谁都不会知道,原来他和耶律琛竟是亲父子!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耶律琛对他的继承人的疑问,是不是那孩子一直都很忌讳这件事情?所以他觉得杀了那四个孩子,他变成了毫无争议的唯一继承人?
耶律琥的心好似缩成了一团,然后被什么东西使劲挤压着,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从来都知道,耶律琛心性坚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他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对自己的那几个儿子动手,毕竟论才能,那几个孩子跟他一点可比性也没有!
萧凤梧察言观色,继续说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的第十八名小妾在你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她,还活着。”
耶律琥的眼睛果然亮了一下,支起身子,问道:“难道你绑架了她?那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既然能够绑架了我的小妾,那么若说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也一定会信!”
下午,萧凤梧约了萧凤久,去提审耶律琥。
耶律琥经过半日的休息,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一见萧凤梧来了,不由得微微苦笑:“前些日子,小王怎么求见赵王都不可得,如今赵王便是不想见小王也不行了,想一想还真是讽刺啊!”
萧凤梧淡淡一笑:“人生就是如此充满了让人匪夷所思的转折。”
到了大堂上,萧凤梧请萧凤久做了主位,自己侧坐相陪,至于徐勒则坐在了堂下,师爷的上首。
萧凤梧示意萧凤久可以开始了。
萧凤久便一拍惊堂木,道:“耶律琥,你为何杀人?”
他这一开口萧凤梧差点笑出来,哪有这样问案的?
耶律琥揉了揉自己的腰——或者是屁股,还是背,总之三者也分不清楚,道:“两位王爷,小王虽然来自偏邦小国,但好歹也是一国的亲王,即便是有杀人嫌疑,但到了大堂之上,至少也应该有小王一个座位吧?”
萧凤久把眼睛一瞪,萧凤梧忙伸手抻了抻他的衣角,道:“来呀,看座。”
耶律琥身形胖大,平素所用的椅子、床榻都是特制的,否则难以承受他的重量。
果不其然,椅子搬上来,耶律琥往上一坐,“咔嚓”一声,椅子断裂,差点给他摔个屁墩儿,他好歹扎了个马步才站稳了身子,抬头苦笑道:“两位王爷不至于这样戏弄小王吧?”
萧凤梧又扑哧扑哧笑了起来。
萧凤久莫名其妙转头看着他。
萧凤梧悄声在萧凤久耳边说:“哪有人自称自己是小王八的?”
萧凤久的脸也有些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