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嘉惠郡主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萧凤梧已经淡淡笑着开口:“梁兄,我的心,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定。”
同样的莫名其妙。
嘉惠郡主又问了一句:“这又是什么意思?”
但这两个人显然都没有替她解惑的意思,萧凤梧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案头的一些信件,而梁立儒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便朝外走去。
嘉惠郡主跑过去急匆匆问萧凤梧:“他怎么不高兴似的?”
“我怎么知道?”萧凤梧耸了耸眉,“你若想知道,便去问他!”
嘉惠郡主一跺脚,转身又去追梁立儒了。
因为梁立儒解决了军中饮水问题,又常常献计献策,所以在军中十分受人尊重,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过来攀谈。甚至还有些勤奋好学的兵士请了梁立儒来给教书识字。
嘉惠郡主追出去的时候,梁立儒便被两个士兵拉住请教那几个字怎么写。
作为梁立儒的书童,在众人眼中,这位“封清”小哥儿也是满肚子学问的。
于是也有几个士兵拉住她让她讲古,“书上不是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吗?我们不识字,封小哥儿给我们讲讲呗?”
军中汉子不拘小节惯了,为了表示亲热,有两个便伸手去勾嘉惠郡主的肩膀,一边热情地说,“天有点冷,走走走,咱们到太阳底下说去!”
本来嘉惠郡主是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的,她第一次被一个小兵拉住手的时候,羞得满面通红,夺手就跑了,如今熟悉了,知道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根本就没有那些心思,何况自己如今的打扮也让人家误认为是个男孩子啊,所以也就不甚在意了,也嘻嘻笑着答应:“好好好……”
“好什么好?”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似乎还带着蓬勃的怒气。
众人都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却是梁立儒满面怒容站在背后,两只眼睛恶狠狠瞪着嘉惠郡主。
嘉惠郡主登时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说道:“我……我……”说了半天连一句囫囵话也没能说出来。
“我什么我!”梁立儒冷冷训斥,“笔墨纸砚都收拾好了吗?让你誊抄的书你都抄完了吗?成日就知道在外头闲逛?有你这样当书童的吗?早知道你这么懒就不带你出来了!”
梁立儒一向温文尔雅,不论何时何地相见都带着微笑,是以众人街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全都吓傻了。
卢琳心头一跳。
萧凤梧所说正是她和父亲所担心的。
可是她却不能承认:“那么,殿下便不怕我们一怒之下投靠了开罗?”
“不怕,”萧凤梧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除非你们全都蠢笨如猪,否则是绝不会自蹈死地的!”
这话毫不留情。
“你!”卢琳不禁大怒,她自幼除了上次被郑铎陷害,从未吃过亏,更不曾被人当面这般轻鄙过,“殿下不要太过分了!”
“怎么是过分呢?”萧凤梧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难道本帅说错了?”
淳于野正襟危坐,脸上也是一脸的不在乎,手指间甚至还在摆弄一只小巧玲珑的匕首。
至于梁立儒则低着头品茶,身后的“书童”封清在给他轻轻垂肩。
竟然没有一个人正视卢琳。
卢琳心头的怒火开始不断滋长,却又被她不断强压下去,“殿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萧凤梧不说话,把手一拍。
两个亲兵走了进来,叉手施礼:“元帅有何吩咐?”
“把咱们抓住的那个奸细押上来!”萧凤梧看着卢琳,突然笑了一下。
虽然这个笑容在他脸上出现好看极了,卢琳还是感觉心里毛毛的。
不多时,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被推了进来,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他身上并没有捆绑,也没有枷锁,只是衣衫略显破旧而已。
卢琳只看了一眼,便开始浑身发抖,这个身影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他们从七岁起就开始在一起,先是共同习文练武,到了十二岁有一起上阵杀敌!
若非男女有别,当真能到昼则同行夜则同寝的地步!
她对他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