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罢了,其实还有几个副将的军衔是空的,大家心知肚明,那是给邢家的子弟预留的,但是邢家派子弟过来的折子已经被昭帝驳回了,邢志同就应该提拔几位有功劳的偏将伢将上来,可不知道这位大帅是怎么想的,宁愿让那几个缺空悬!
邢志同身边的幕僚也提醒过他这些事,可是邢志同似乎犯了左性,偏偏置之不理。
邢家军的军心就有些散了。
一开始邢志同不留意,他还在伤心儿子的事,埋怨昭帝不该驳回邢家的奏折,也怨恨邢皇后不肯全心全意使力,因此颓废了一段时日。
等他恢复过来,却发现军中的情况已经很不容乐观了。
不说别的,虽然他吩咐了人仔细盯着萧凤梧,可是报上来的情况他没有亲自过目,底下人又不敢擅自做主,因此,竟发现,萧凤梧这段时间积累的军功已经很多了,这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已经和自己帐下很多功劳颇多,升迁机会却不怎么多的将领关系十分密切……
尤其是过完年,萧凤梧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作战的时候冲锋在前,撤退在后,十分勇猛,而且手段厉烈,威名远远传了出去,管着的那几个小小的关城铁桶一般,宋军见了基本上都是绕着走,大有谈“萧凤梧色变”之势。
便是军中老人儿也都说赵王“一夜之间长大了”必是受了什么教训。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赵王和淳于野在京里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的缘故。
虽然觉得这个原因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但是赵王能有这个转变还都是大家所乐见的。
说白了,军中上下吃的是大禹皇朝的粮,领的是萧家的饷银,萧家子弟成了气候,大家还是津津乐道的。
那些邢家的死忠毕竟还是少数。
邢志同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气了个倒仰,立刻把所有的幕僚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一个幕僚道:“元帅不必过于介怀,如今边军还是都在您掌握之中的,赵王所能煽动的不过是些中下层的将官,真正握着权的上层将领还都是您的心腹……”
秦洛得知昭帝允婚,十分高兴,当晚便又进了襄宁侯府。
这一次他却没能像上次那样顺利进入水之湄。
水之湄的高手比上次多了一倍。
不过,这也难不住秦洛,他笑呵呵地写了一封信,大大方方敲开了水之湄大门,递给开门的婆子:“这封信请你交给你们小姐。哦,你不交也没关系,明日-我会请你们侯爷亲自转交。不过,我觉得,顾小姐还是早一点知道比较好,毕竟还有时间应对侯爷,不是吗?”
那婆子不敢怠慢,便把信递了进去。
顾倾城正准备睡觉,听说秦洛让人送了信来,皱了皱眉道:“不看,烧了。”
拿信进来的丫鬟连忙把秦洛的话转述了一遍。
顾倾城想了想,秦洛深夜来此必定是做了十足准备了,虽说自己这院子戒备也算森严了,只怕还是挡不住他,况且,若是惹恼了他,叫喊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便点头接过了信。
展开信一看,不禁噗嗤一声笑了。
满屋子的丫鬟全都静悄悄的,实在也想不到小姐会有对洛王笑的时候。
旁边伺候着的纫针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有什么事?”
“没什么,”顾倾城瞟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还没有消失,“洛王说他已经求了皇上,皇上也已经答应了指婚。”
纫针有点懵住了,结结巴巴的问:“指……指婚?给谁?”
顾倾城摇了摇头,笑盈盈地道:“你说,洛王这么晚了还巴巴的过来一趟,能为什么?”
纫针的脸唰的白了,虽然萧凤梧和顾倾城都没有明说,但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出来了,那分明是互有情意的,怎的小姐听说皇上给她和洛王指了婚,会这样高兴?
顾倾城又瞟了她一眼,脸上笑意不减:“纫针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反应不大对劲?也许我若是哭了闹了,你反而觉得正常?可是,纫针,我跟谁哭跟谁闹能作用?我哭了闹了,便会使皇上改变主意不再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