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前世太笨太傻太懦弱,看不清楚世事,看不清楚人心。更加不懂得反抗,和争取。
重活一世,不但要报了那刻骨的仇,而且还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这么想着,顾倾城不禁微笑起来,做出了一个举杯相邀的姿势,口中轻喃:“敬你……”
忽然身上一暖,有人已经握住了她的双肩,她的身子一僵,随即闻到了一股清雅的竹香,僵硬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却抬手抚了抚额:“看来我是真的醉了……”
萧凤梧无奈的笑了笑,把手一伸握住了顾倾城的手,把她轻轻一带,两个人便已经到了潋滟湖的冰面上。
顾倾城失声惊呼,声音还没发出去,便发觉唇上被堵了一样温软的物事,带着熟悉的竹香,把自己的惊呼堵在了口腔里。
两颗明星闪耀,赫然就在眼前,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堵住自己嘴唇的便是萧凤梧的双唇,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跳了出来,脸上像是有两团火在烧,急忙拼尽全力把萧凤梧推开,自己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萧凤梧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吻了过去,只觉得对方的双唇花瓣一般甜蜜娇嫩,带着吸引自己的芬芳,刚要加重这个吻,冷不防却被推开了。
眼见得顾倾城身子后仰,他连忙伸臂一捞,抱住了顾倾城的腰。
顾倾城身子后仰,满头青丝披散开来,在晚风中轻轻飘荡,纤腰后折呈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不是舞蹈,却比舞蹈更加优美。
萧凤梧眼中有着片刻的迷离,但随即手臂用力把顾倾城抱在了怀中。
顾倾城极力挣扎着,只是酒后本来身上便绵软无力,被这浓郁的男子气息一熏,越发提不起力气来。
她双手撑在萧凤梧胸前,声音破碎而微带哭腔:“你……你欺负人……”
不知怎的,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
萧凤梧心一软,忙松手放开,顾倾城站立不稳又是一滑,他忙再次伸手捞住,低声道:“别哭了,我……我不是有意轻薄你……”说出这话,耳根子也是一阵阵发烧,“你若是叫喊出来,被人看见,可就不好了,所以情急之下我才……”
事到如今顾倾城也没有去见顾烨的必要了,便折返回去了。
很快,来跟顾烨支银子的洛郡王府下人便登门了,张绍早得了顾倾城吩咐,直接把人领去了正气堂。
顾烨豪气地吩咐明珠掏银子。
秦洛便每日都过来跟他讲述临时安置点的情况,说不管是接受救济的乞丐,还是附近的百姓,都已经对这些出资的人交口称赞。
顾烨便有些飘飘然起来。秦洛再跟他要银子,他便十分慷慨地命明珠掏钱了。
襄宁侯府的年过得十分平淡,宁老夫人瘫痪在床,需要静养;顾烨伤情严重,需要静养;顾倾华在香雪居被幽禁;顾子恒感染了风寒,闭门不出,所以这个年便有些冷清起来。
除夕夜顾倾城吩咐各处打起精神照看烛火,自己坐着轿子巡视了两遍,才带着一身寒气回到了水之湄。
水之湄之中却是一片温馨热闹的氛围。
从外面看,和侯府别的院子也没什么分别,都是廊下挂着红灯笼,院子里堆着雪人。
但进了花厅便不一样了,屋子角落里摆着数瓶红梅,地龙也烧得热热的,所以简直可以说是温暖如春。
花厅正中铺着地毯,摆了一张长条矮脚桌,桌上罗列果品,丫鬟们正在剪窗花,见顾倾城回来了,纷纷起来帮她脱掉了外面的大衣裳,请她上座。
顾倾城含笑坐了,丫鬟们按照等级一个个过来挨次敬酒,顾倾城喝了两杯,便笑道:“你们这是成心要把我灌醉是不是?”
黄芪笑道:“不会的!这都是果酒,没那么大酒劲的。大家也就是图个乐呵。”
“那你们慢慢喝,”顾倾城摆了摆手,“我实在不能了。”
小蔓扶着川贝的手走了上来,红着眼圈道:“小姐,别人的酒您不喝可以,可是奴婢的酒您却不能拒绝,若不是小姐慈悲,只怕奴婢和奴婢的娘早就喝了孟婆汤了!”
她自幼身子虚弱,若不是川贝扶着她,只怕都走不过来,此刻却松了川贝,虽然极其缓慢,却稳稳当当走到顾倾城面前,屈膝跪下,双手把酒杯举过头顶。
顾倾城也不禁为之动容,想起那次的中毒事件,若不是川贝及时赶过来,只怕自己这条命也已经早就没了。所以她接过酒杯,又亲自给川贝倒了一杯酒,道:“其实咱们都应该谢谢川贝,若不是她报信及时,咱们如今都在别处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