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华伏地大哭,说明原委,昭容长公主才未予惩处,但顾倾华的脸也算是丢尽了。
因此接下来的时光,她便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有纫针黄芪在一旁看着,她走不脱,也不敢贸然走出长公主府,因为顾倾城不去接她,她连马车都没得坐!
好容易寻了个机会把纫针打发开了,顾倾华咬牙切齿问黄芪:“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黄芪陪笑道:“二小姐放心,奴婢已经把大小姐的日常起居摸清楚了,她每日早上必定要吃一笼珍珠包。”
顾倾华眼中闪过一道阴狠之色,从齿缝中磨出几个字:“好,好得很!就让她吃个够吧!”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纸包,塞给黄芪,“你把这个掺进馅料里,让她尽情地吃吧!”
黄芪大吃一惊,忙把纸包推向顾倾华,“二小姐,这……这……这个奴婢可不敢,这后果……奴婢怎么承担得起!”
“你放心好了!”顾倾华冷笑道,“她吃了可不会死!死了还便宜她了!”
“那……那会怎样?”黄芪一脸的惶恐,捧着纸包便像是捧着一个随时都会要人命的大杀器。
顾倾华目光阴冷:“她会大病一场,然后……”她笑了两声,叫人听了毛骨悚然,“然后,你就等着瞧好吧!”
黄芪还要再问,顾倾华瞪了她一眼,压低嗓音:“赶紧收起来!纫针回来了!”
黄芪忙把纸包塞进袖子里,远远退开几步,垂首站好。
纫针走过来请示顾倾华:“二小姐,您要不要去用些茶点?时辰也不早了,估摸着大小姐也快来了。”
顾倾华望了一眼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的贵族女子们,心中百味杂陈,对这些她人恨到了极点,可是那样的花团锦簇才是她所渴望的。
“我……”她想说该去给昭容长公主告辞,可是想到方才昭容长公主看自己时那冰冷的眼神,便又生出了几分犹豫。
纫针已经看了出来,含笑道:“昭容长公主是主人家,身份有这般尊崇,二小姐可怠慢不得,还是要过去打个招呼的。”
顾倾华横了她一眼,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我这个二小姐连你这个奴婢的见识都比不上?还用你来提醒!”
纫针也不恼,面上神色不变,微微弯了弯身,退到了顾倾华身后。
顾倾华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最甜美的笑容,朝昭容长公主走去。
顾倾华此时出去交游,非但得不到她想要的,反而会因为顾倾城的缘故受尽冷待甚至排挤。
所以,顾倾华这个时候正努力把眼泪咽回去。
昭容长公主府的石榴花品种繁多,既有红艳似火的,也有洁白胜雪的,还有粉嫩如少女面靥的……
高低错落,琳琅满目。
顾倾华大开眼界。
但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赏花,而是为了结交贵女。
来参加石榴花会的千金们父亲至少都是三品大员,跟她们交好没有坏处。
关键是,若是寻到机会还能在昭容长公主面前露个脸。
她不止一次听宁老夫人和顾烨提起过,昭容长公主在昭帝心目中的地位是无可比拟的。
想到能跟昭容长公主搭上话,顾倾华激动地脸都红了。
“哟,这小美人是谁啊?”一道略显尖酸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顾倾华忙转头去看,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身材娉婷,面容娇美。并不认得。
她忙含笑施礼问好:“小妹是襄宁侯的第二个女儿,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那少女面上立刻浮现一丝冷笑:“我说是谁,原来是顾倾城的妹妹!你那倾国倾城的姐姐怎么没来?”
顾倾华已经察觉到对方的敌意,暗恨顾倾城不会做人,面上却笑得越发明媚纯真:“原来姐姐认识家姐?我姐姐临时有事不能来,所以叫我代替她。”
“你?代替她?”又一个少女走了来,斜睨着顾倾华,“难不成,你也像你姐姐那样,是个多才多艺的?倒看不出来啊,这么小的年纪已经目中无人了!难道顾家的女儿都是这样的?”
顾倾华无端端受了这样的排揎,心中十分委屈,却不得不笑脸相迎,她初次在贵女圈中露面,不知对方身份,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姐姐说笑了,”顾倾华强笑道,“小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另一个少女走了过来,招呼道,“大家已经开始作诗了!”
先前那两名少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招呼着顾倾华:“既然来了,怎么也要留下墨宝,听说你是你姐姐一手带出来的,一定会青出于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