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这条长廊看不到尽头,她看了婚礼的策划案,婚礼开始的时候,她该从这里下地,然后有专门定制的马车,载着她穿过这条长长的花道,花道尽头,是一处鲜花庄园,婚礼的礼堂设在庄园正中,在一片唯美浪漫中,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会在证婚人的面前许下誓言,交换戒指,然后拥吻。
抬手,捡起一片从车窗飘进来的花瓣:“开车吧!”
看再多,事情也不会改变,又何必多看?徒添烦恼罢了!
回程的时候,半路遇到了唐密密和陆少白,两人穿好了礼服,显然是准备参加婚礼的,唐密密是伴娘,她还偷偷准备了陆少白的裙子,准备整一次陆少白,强迫他穿上裙子跟她一起扮姐妹儿呢,结果都收拾好了却收到消息,婚礼取消了。
“玖玖!”唐密密的脸上是掩饰不了的关切和担心,当然也有疑问,但没有问出来。
“你还好吧?”喜欢一个人就希望她过得很好,陆少白对叶安玖就是这般,超越了友情和爱情,希望她能得到真爱,他都准备好祝福了,她这边却出了岔子,他也担心。
“怎么一副哭丧脸?放心,就是婚礼推迟,男人还是我的!”话是这么说,但气氛怎么也高不起来,无奈,叶安玖揽住两人,特豪迈:“姐要喝酒,今晚不醉不归,走!”
心情不好,老公不在,只能喝酒,没什么是喝酒解决不了的。
“好!奉陪到底,喝到吐血!谁怂谁孙子。”唐密密立刻响应。
陆少白耸肩,他还能说什么?只能陪着这两个女疯子呗。
--------------------------
巨大的落地窗前,厚重的绣花窗帘被拉开两边,丝绒的地毯上卷着一只全身黑毛的动物,乍一看会以为那是只黑色的狼狗,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分明是一匹狼。
狼性忠诚,但只是对配偶,贪婪、嗜血才是本性,不过此刻到显得分外顺服。
“婚礼取消了?”幽幽潺潺的声音响起,悦耳迷人,他的手微微一歪,手中的红酒杯倾斜,殷红的酒滴在面前女人洁白的肌肤上,鲜红和洁白,女子的裸背,别样的荼蘼艳色。
“很好!”轻笑一声:“倒也省了我动手。”
他家的幽幽,他都没有点头答应,怎么能就这么跟别人举行婚礼?不可原谅。
酒杯在女子的背上滑动,动作轻柔优雅宛如爱抚调情,女子捂着唇却还是有低低的呻吟不受控制的溢出来,下一刻,酒杯铿的被敲碎,几乎在一瞬间,生下的半截酒杯直接从她的后腰插了进去,鲜血瞬间溢出,比刚刚的红酒还要鲜艳浓烈。
“啊!”女子凄厉的惨叫,可很快就被捂住嘴拖了出去,哪怕她痛得身体都在抽搐,那些女佣眼睛都没眨一下,倒是很好的用毛巾接住了血,不让其滴在昂贵的地毯上。
“无趣!”明明手根本就没有碰到那个女人,但却仍旧拿着消毒毛巾擦了三遍,仔仔细细,仿佛生怕沾染上病菌一般,可这双白玉无瑕的手,曾经不止一次掏取别人的心,鲜血淋漓。
“原因?”
取消婚礼的原因?双手递上,一个女子的资料,徐子琪!
“原来是她啊,那颗心脏是谁的来着?”疑惑脸。
“罗明珠!”也是您的亲表妹,不过这话不敢说,谁都知道,这位狠起来,那是六亲不认的,亲表妹的心脏,用来交换一次利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样子,仿佛挖的不是人心,而是狗心一般。
翻了翻手中的东西:“原来她喜欢那个男人,正好,好好发挥一下,让人看着,别让死那么快!”
给司胤衍和叶安玖添堵,不止一个人想这么做,拆散他们,一起努力。
“恒哥!我看见我哥哥了!”
少女的一句话宛如平地惊雷,炸响在司胤衍的心口,也让他失了冷静,徐子琪猝不及防倒下,他下意识的接住她,看着她惨白没有血色的脸,顾不得其他,赶紧往医院送!
亏得离医院不远,三分钟送达,花了一个小时抢救复苏,然后她带着一身的仪器线躺在了病床上。
换心手术出现排异,这么多年,几乎都是被关在无菌房里度过,这一次是偷偷跑来的,就是为了告诉司胤衍这个消息。
“恒哥!哥哥回来看我了,我发誓,我没有看错,我抓到他了!”
她激动的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错,拿出手机着急的点了几下,然后送到司胤衍的面前:“你看,这个号码,他发给我的,是我们的生日,后面还有好长一串数字,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一定是哥哥留给我的信号,他可能遇到麻烦了,所以才不敢回来见我!”
从小宠着自己长大的哥哥,突然噩耗传来,但自始至终没有看到尸体,她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
这么急切,无非是想为了证明自己哥哥还活着,找到自己以为最可靠的人,想要证明一个奇迹的存在。
单纯、善良,她本意没有错,但事情不是那样简单。
“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他活着,我很高兴!”他这样说道,那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他自己都不相信,但偏偏徐子琪信了。
“我就知道恒哥最好了!”盲目到都不需要辨识的信任。
安抚了徐子琪睡下,司胤衍出了医院,最先做的是打了三通电话,每一个电话用的都是不同的语言,就算有懂的人也听不懂其中的内容,因为里面全是数字和字母,难以翻译的密码。
挂掉电话,司胤衍走向无人的楼顶,就那么站在那里,从楼顶俯瞰下去,一片霓虹灯彩,万千灯火,但没有一盏能照进他森冷的心。
徐子琪给出来的那一串数字,不用去翻密码本司胤衍都能准确读出来,他跟徐绍旗从十岁认识,直到二十六岁,他们认识十六年,一同军队里训练,他们是战友,也是竞争对手,后来在一次特殊使命之下,一起组建了那个神秘的部队,那一年,他们尚且未满十八。
八年兄弟情,他是正队,他是副队,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是最了解司胤衍的,慕老大、燕二他们都得排后,只有徐绍旗,只需要司胤衍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两人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配合无比默契,宛如天生的刀和鞘。
他们是最好的兄弟,最默契的战友,生死至交,至少在六年前,司胤衍是如此坚信的。
一次必须出动一整个队的大行动,司胤衍亲自带队,对方是狡猾的国际军火商,他没有丝毫的大意,按照得到的情报,缜密部署,然后动手。
不曾想,本来有七成把握的行动,最后是一个大陷阱,所有人仿佛被人定位一般,一个一个被灭掉,全都是堪称顶级兵王的士兵,却遭遇突袭,一个个死得惨不忍睹。
有内奸,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撤!”不顾一切的撤,再逗留一刻,他们就得全完。
他知道有内奸,很愤怒,但现在不是彻查的时候,保住队员要紧,直到那一把匕首插向他被他用手臂挡下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向他挥刀的人是徐绍旗。
匕首穿透骨膜,整只手臂贯穿,若是他反应慢那么一秒,他可能被洞穿的就是心脏了。
为什么?
想问他,但此刻已经不是问话的时候,且他那双充满了狼性的眼睛很明显的说明了事实,他背叛了!
那场战役,大概是司胤衍一生中最惨烈的一次,凭着强大的能力和意志,他撑了下来,躲在一处乱葬岗逃过了一命。
他回来了,全身都是伤口,好几处深可见骨,治疗之后用了夏家特别的药膏,伤口一点疤痕没有留下,但他的手腕他没有用药,就算用了也没用,干脆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