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坂田银时6

“明明才刚在一起没多久呢。”

听不到回答,松阳看起来有点伤心了。

就像松阳见不得银时受委屈一样,银时也绝对受不了松阳露出任何一点点寂寞的表情。银发男人暗自一咬牙,努力克制刻在骨子深处的蹭得累属性,圈着人的手臂往里一收,结结巴巴道:“大……大概是每天醒来……“

“每天醒来?”

“……不、不行阿银真滴搞不了这个!饶了我吧……”

好在是对他知根知底的松阳,听他这样说倒也不追问,转过身宠溺地笑着回抱了他。

然后是温柔的、理解一切的亲吻。

——每天醒来看见你的时候,都像从一个美梦里,又走进了一个新的美梦中。

桂小太郎,蠢蠢欲动中。

……不,虽然他整天说要ntr老同学啊什么的,其实内阁总理大臣(自称)还是超有良心的好吗!他判断出银时的确是可以安心把老师托付出去的良人,而且那两个人之间关系的确最久最深厚,他(一开始)真的只是说着玩玩的!

为了自己的特殊性癖不发作,他都强忍着没在那两人确定关系后回私塾玩了。但是他不回去不代表松阳不会来找他,担心他是不是工作太累又生病了,松阳自己带着两只奶猫送上门了。

“路上遇到的,抓着我的和服一路跟过来了。想来想去,交给小太郎处理是最好的。”

长发教师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又令人安心。到这里为止还一切如常。

“啊,说起来,小将想知道老师最近有没有扩建私塾的打算,他好像很希望能让家里的小辈们也来听听老师上课的样子。”

“唔……松下私塾当然来者不拒,但是扩建的话,可能要跟银时商量一下。”松阳抵着唇思考着,又觉得好笑似的弯了眼睛,“他一直不想让我一个人教太多孩子,说那样太辛苦了。”

……就在对方提起“银时”这个名字的瞬间,桂脑中某种人`妻雷达探测器反应器之类的东西,被迫哔哩吧啦地开启了。

这是什么啊喂这种只有被悉心呵护着才能拥有的娇美【。】气息?!太美味了吧各种角度来说都太美味了吧?!

这种程度的变化,哪怕不是拥有雷达的桂,连新八神乐他们都觉察到了。“美人老师是不是越来越温柔了阿鲁?虽然以前也超温柔的但是现在变得超超温柔了阿鲁。”

松阳从前常以温和包容面孔待人,但是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孑然一身的虚,亲近却有距离感;现在不知道怎么的,连骨头都温软下来了,就像是一直游离在世外的旁观者,猝不及防被拉进了熙熙攘攘的人间。

桂一直在面无表情地抖抖索索,松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倾身上前替他满上茶杯。桂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忙伸手去接茶壶,不留神摸到了松阳的手背。

松阳默默地看着长发学生嗷地一声炸上天花板。

……碰、碰到了!这就是、这就是人`妻的身体啊啊啊啊啊啊!这种电击一样的快感和罪恶感!住手啊桂小太郎如果你还是个人就住手啊啊啊啊啊!!

拜松阳所赐,银时其实也是那种悠悠闲闲活在当下、不会考虑太久远事情的人。

“所以阿银还真没认真想象过,跟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

时间是冬天天色昏暗的傍晚。胧和信女跑回私塾蹭饭吃,松阳刚要挽袖子下厨,就被银时赶出了厨房。

“谁敢让阿银老婆做饭?”

这样说着的银时,扎上了松阳的小围裙,自己动手下厨去了。松阳搬着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等吃的,他要是不坐在这里挡着,可能过会儿银时的脑袋会被扎满苦无。

“那在一起后是什么感觉呢?”松阳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采访他,“有没有感觉有落差?毕竟最真实的我……多少有那么一点点糟糕呢。”

“哇,自己说自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糟糕,太自恋了吧。饭不会做衣服也不会补,看见阿银就‘银时银时’地往地上一躺,反正什么活都不用干了——也就算了,都是阿银给你惯的;但阿银接个活都要吃飞醋,喂喂,阿银要赚钱养家的好吗——”

松阳忙抗议:”绝对没有的事。“

“结野小姐是偶像啦偶像,阿银再崇拜也不会怎样的。”

“我知道啊。所以说绝对没有吃醋啦。”

“哦,正好她明天约阿银见面,那阿银就去咯?”

“——不许去。”

银时侧眸瞅他一眼,嘴角带着点笑意,也不说破,继续拿个小菜铲哗哗地翻锅里的菜。

前两天结野小姐来给万事屋介绍一桩关于电视台的生意,松阳恰好在万事屋教新八做账。本来谈得好好的,临走前,结野小姐笑眯眯夸了银时一句:“最近的阿银看起来好可靠啊。糟糕了,有点心动怎么办呢。“

被偶像这样当面表白,心里的老鹿难免乱撞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撞了一下的程度罢了。银时笑嘻嘻问人家要了签名照,一回头就看见长发教师坐在桌边望着他,眼睛还是弯弯的,嘴角的弧度垮了。

他心里一咯噔。

他俩在一起还没多久,因为松阳太内敛的缘故,歌舞伎町其实没多少人知道他俩的关系,只觉得这对师生好像变得亲昵了点。不过银时身边对他有好感的姑娘真的太·多·了,昨天屋顶掉下来一只小猿,今天是结野小姐调戏他,明天月咏又找借口到万事屋来晃一圈。

以前还是师生关系的时候,松阳当然没什么可在意的,还觉得他家的小银时受欢迎挺好的;可一旦有了情愫,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松阳不开心地抿着嘴角。他看着新八把账本整理好了,就一言不发起身回私塾去。银时什么也没说,吊儿郎当在后面尾随着,一进私塾,把私塾的大门一关,转身就把人压在门板上了。

“干嘛。”

“干嘛不开心。”

银时抵着他的额头低低说,压着他手不让他动。因为天冷,他俩都穿得厚厚的,远看像两只黏在一起的毛球。

松阳还是那副微微抿着嘴角的严肃表情,淡绿眼瞳盯着银时身后的一棵树枝,轻声道:“没有不开心。”

“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