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高杉暗示,好歹是会经手各种任务的天照院前代首领,松阳第一时间就估摸出是麻醉药有问题。他裹在被子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是他的龙脉体质太难搞,晋助无奈之下弄回了什么情♂趣用的迷药来对付他。
他本身生活清淡,情`欲对他而言并不算难耐。松阳在被子里窝着窝着,又觉得让药效自行降解也无所谓,索性倒头睡去。心脏嵌着碎片的日子,他基本没能睡上一个好觉。
高杉半夜回到底舱,看见的就是松阳埋在被子里昏睡着,露出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小半张脸。
“……老师,就这么懒?”
男人无奈地蹲在他身边。
“会憋坏的。”
他的指节触着松阳的脸,本来想感受一下对方身体的热度,却鬼使神差地划过脸颊,停在被咬得又湿又红的唇边。
他耳边似有人低语。
(又能怎样?)
(老师的全部,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男人稍微掀开了被子。在他钻进被窝的时候,松阳半梦半醒地问了声“晋助?”得到身后男人肯定的回应后,也只是安抚地摸了一下男人的侧脸,就像儿时一样,默许了他撒娇钻被窝的行为。
高杉安静地等了一刻钟。
他从背后环抱着松阳,一只手缓慢地绕到前方,掌心熨帖着光滑的皮肤一路下探,试探性地伸向更加隐`秘的部位。他的动作很轻,松阳没有被惊醒,只是稍感不适地动了一下身体。
\apot乖,别夹腿……\apot
男人诱哄着,挑逗着,动作熟练地唤起对方的情`欲。松阳再困倦也差不多该醒了,他却无所谓似的,反而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药效被唤起的速度非常快,且就跟他自己试药时体会的一样,有着能冲垮理智的烈性。松阳极低地“啊”了一声,睁开眼时甚至还没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就被一瞬间送进了狂风骇浪中。
他没有再出声,所有快`感都压进了咬紧的牙根处。身体已经燃烧到了极致,到了一出声就会立刻失态的地步。
“这样不行。”
男人突然在他耳后低声自语道。
高杉一揽他的腰,他就猝不及防地翻身俯趴在了男人上方。松阳只能赶紧用仅剩的左手手肘撑住身体,浅色长发凌乱地垂落在他的脸侧,落满了紫发男人枕着的枕头。
(看着我。看着我。)
对方的动作突然猛烈起来。一瞬间在脑中轰然作响的白色烟花,被男人一次又一次挑起的情`欲在爆炸开来,他竭尽全力想要别开脸,脸上的表情却依然能被对方尽收眼底。
松阳又羞又急,最后关头几乎是失控了一般地喊了对方的名字:\apot晋助……!\apot
男人眼底暗成了一片。他非常满足似的低叹了一声,抽出手来,很温柔地把松阳脸上凌乱的鬓发理开。但是他手上依然沾有湿润的液体,他也不在意,在松阳脸上抹出了一道晶亮水痕。
(渎神。)
他的脑中,翻来覆去只有这两个字。
是他亲手把松阳送上神坛,用憧憬,用信仰,用可怕的执念。然后,依然是他亲手把松阳抱了下来。
——那一瞬间的背德感,罪恶感,在松阳那双温柔的淡绿眼眸注视着自己,用那样接近失控的神情喊出自己的名字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高杉站在医疗罐前的黑暗里,没人知道他在那里想什么。
整个底舱布满了冰冷的枪支和摄像头,只有松阳所在的医疗罐发着微微的光,就像黑暗汪洋里的一颗萤火。
男人驻足在那里看着,一步不动。
他一眼就把松阳认出来了。哪怕是一模一样的躯体,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有老师才会有那种温和而包容一切的神情。因为自身绝对意义上的强大和坚定,才能毫不畏惧地对所有人展露温柔笑颜。
“咚咚。”
松阳轻轻地敲击了医疗罐的玻璃壁,好奇的神情让高杉轻轻笑出声。
就像是一瞬间重返他人生最美满的时光。没有战争,没有失去,一睁眼就是同窗挚友呼呼的鼻涕泡,一抬手就能握住老师温暖的双手。细白的雪簌簌铺满村塾庭院,他抬起裹着厚厚鞋袜的脚,悄悄踩进老师踏出的足印里。
十年。
一场大梦。
梦里的少年坐在和室中央,缓缓把雪白的鉢巻系上额头。他刚要拾刀出门上战场,门板就被面容温柔的男人拉开。
“很帅气喔。”这样说着的老师,笑眯眯地把自己推到了同学们中间,结果被取笑了很久。
就是这样一场梦。
紫发男人站在黑暗里笑着,看着,然后轻轻摇了一下头。
※※※
“晋助看着我的时候,为什么偶尔会有‘请救救我’这种意味的眼神呢?”
时间是高杉搬进底舱的第二天晚上。松阳身上披着薄薄的羽织,一边翻着书,一边突如其来地发问。
高杉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末了慢慢放松语调,说:“大概是老师总喜欢把我当小孩子的缘故。”
“是吗?”
松阳不再多问。
不过晋助倒是说对了一点。理智上知道学生们都长大成人了,但是情感上还是想要把他们当成个宝一样宠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招人嫌。
松阳轻轻叹了一口气,合上了书,像是儿子长大后的老妈(。)一样烦恼着。
高杉的被褥放在距离他一块榻榻米隔着的距离,不近,但也没有远到让松阳察觉他刻意回避的程度。小的时候师生四人一起打地铺,固定铺位总是高杉左桂右,银时这个小别扭是跑得最远的,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只要一翻身,就会把脸撞进软乎乎的卷毛里。
“老师要擦身吗?”
嘴上还是征询的语气,紫发男人其实早就放了热水准备好了。
松阳稍微有点为难:“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晋助了。你现在好歹也是一支队伍的总督喔,还是稍微端着架子……哎。”
男人发出一声带着气息音的低笑,用湿热的毛巾把松阳细白的脚踝裹在手里。
“不管我走了多远,老师永远都是老师。”
说实话,松阳的确被真挚又体贴的紫发学生感动了。热乎乎的湿毛巾在沿着小腿线条缓缓往上推进,松阳趁他不注意,像儿时那样低头轻轻贴了一下他的额头,微笑道:“晋助也永远是那个重情义的好孩子。”
男人的胳膊猛地一抖,然后撞翻了放在洗脸盆上的水盆,泼了一地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