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这样下去是会要人命的。”秦兰香奔到云舒面前,虽然声音不大,可那表情,语调,绝对算不上客气。
现场很多人都还围着看热闹,陆陆续续,三坛子梅子酿就这么下了秦虎的肚子。
秦兰香已经气得浑身颤抖,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侄子是他们秦家唯一的血脉,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秦家的罪人,这一次,也是她主张让侄子来京,她给侄子张罗婚事的,可如今这种情况,要是侄子有个好歹,别说是家族的感激了,不杀了她都是好的了。
对于林掌柜的话,云舒听到了,但是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任由眼前的情况继续发展。
“东家,这……会不会出事儿啊。”虽然东家的身份高贵,这点儿事情皇上应该也能摆平,公主绝对不会有事儿,可毕竟他们是做生意的,酒楼生意好,很多人都是看公主的身份还有酒楼的菜品味道绝佳,但是如果闹出了人命,那么很多人肯定就会对他们酒楼有所忌惮了,身份高,出了人命,人的大脑都是非常灵活的,想象力更是丰富的,那么,慢慢肯定就会有很多人开始敬畏他们酒楼,生意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
云舒在旁边微眯着眼睛,整个状态非常好。
因为侄子的旁边站着几个大汉,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常吓人,虽然她也带了人,但这种时候绝对不能主动下令让他们跟人动手,否则,那样就算她再有道理,那也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了。
可是现在,听到那里那些话,她放心里了,往心里去了。
刚才那些人说的话,可是都进她的耳朵了,她这些年来一直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和外面人的风评,就是因为内心的不自信,她秦家当年在京城也是一流豪门,可后来逐渐没落成了这个样子,越想就越觉得憋屈,所以,她自认这些年外在的风评还算是不错的,顶多就是一些流言蜚语,可从来没有人当面跟她说过。
“你们住手,住手啊。”秦兰香站在旁边差点儿跳脚,但也要努力维持自己形象,心里别提多难受。
而侄子基本上已经到了一种深沉的迷醉状态,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只是下意识的下咽,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喝的是什么东西吧。
回过神来,转过头就看到侄子面前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举着酒坛子,侄子的嘴上竟然放着一个打酒时候用的漏斗,缓缓的往那个漏斗里面倒酒。
秦兰香已呆在远处了,她没想到云舒竟然完全不给她面子,而且,跟她也没有几句废话,直接就让人动手把侄子给带了下去,直接开始进行灌酒。
当湘吟接过这些东西的时候,就在心里多留了个心眼,告诉自己下次不会疏漏。
揽月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东西递给湘吟,虽然湘吟接替了她嫁人以后的工作,可姐姐会医术这一点,恐怕湘吟还不是特别清楚,而且,银针这些她都有备一份在酒楼以防万一。
刚才秦虎吐得很厉害,浑身都是,阿玉可能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当把秦虎抬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清理了一遍,虽然还是有味儿,可淡了很多。
云舒说的在理,秦兰香最后找了旁边的椅子坐下,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双腿竟然已经软的随时可能摔倒了。
“你这样看着我没什么用,如果我要秦虎的命,不会这么麻烦。”看着秦兰香那模样,云舒就非常不爽,但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所以,她多说了一句。
可能是云舒的气势太吓人,还有刚才她说的话,也确实唬住她了,最终,磨磨蹭蹭,她还是选择让行,双眸却一直警惕盯着侄子和云舒,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把侄子给怎么样了。
云舒是看着郁为安送杨翠儿和叶文钰离开后,才看向秦兰香这边的。
虽然是沙场将军,可却也是学富五车,并不是莽将,叶文钰三元及第,才华过人,说话文绉绉很正常,也适得郁为安适应。
现在看到郁为安过来,还问他们要不要离开,杨翠儿被吓得已经说不清楚话了,还是叶文钰帮着回答,“翠儿身体不适,今天就麻烦将军了,公主今天出手相助,改日,文钰定当携翠儿登府拜谢——”
果不其然,刚才也是云舒那气场太足,而且,给秦虎的惩罚太重,杨翠儿让云舒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敢主动上去提自己要离开的话。
听到云舒这话,郁为安微微点头就不再说话,而是去办云舒交代的事情去了。
“翠儿和文钰那边你去看看,如果他们想走,你就先让人送他们离开。”刚才她就观察到了杨翠儿的不同,这种场面,对于杨翠儿这种人来说,曾经的生活里从没出现过,遇上流氓这种事,他们这种普通百姓只能默默承受,今天遇到了她帮她解了围,可后面的情况却不是她一个普通民家女子所能接受的。
“很快。”看到郁为安来,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面,而且,对秦兰香她也不想多看,但是秦虎今天喝了这么多,已经丢了大半条命,不好好处理的话,很可能会伤及性命,她虽然不是善良之辈,可也不是恶魔,随随便便就取人姓名,他犯下的错虽大可也罪不至死,而且,还没有到那一步,只是,惩罚必须要给足,而且还要让他记忆深刻,最好是一辈子不再犯的那种。
所以两个人出现,才会出现这样的两极分化情况。
云舒和郁为安,在身份地位上,云舒比郁为安高,一个公主一个侯爷,可是,偏偏超一品的珑钰公主只是女儿身,可郁为安却是男儿身,天云王朝战神,威震八方,皇上亲封的齐国侯,“齐国”二字一出,足以体现皇上对郁为安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