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煦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眼底多了几分杀意。
她说喜欢寂然,自然不可能是有多喜欢,但总归是付出了些许真心,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付出真心的人这样说自己。
好似一颗心喂了狗。
着实恶心。
纯煦转过头,不想再看他一眼。
寂然好整以暇的站在屋内,轻声道,“姜卷还说,你这人必定留了后招,怎么,想着现在与我为敌便能在宗老会那边搏个好声名,双面人可不是这么好做的。”
纯煦这时候才真正恶心了。
这男人一口一个姜卷,从前怎么没有主意呢?
“姜卷?就是那个又矮又丑的死小孩?”纯煦不客气的问道,眼底满是嘲讽,“你喜欢她?”
寂然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从袖袍中拿了一支笔。
这只笔通体血红,好似染了无数的鲜血。
纯煦见着这支笔,脸色微变。
他执笔,将挡在身前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有些艰难却又极其稳定的扫开。
“你竟然为她动用了这只血器!”纯煦这时候才显得有些狼狈。
天外塚的那些怪物,最稀缺的东西反耳能练出修行界无上宝物。
她们缺少血液,便能在有限的血液中,造出这只惊天地泣鬼神的血笔来。
这笔能杀人,能掠阵,能搅动风云。
纯煦面对他这般霸道的攻击,自然不肯保留的出手了!
但是寂然是姜卷身边的护卫,与其同时活了上万年之久,他的修为,自然强大至极!
纯煦与他战的艰难,这一瞬间,竟然多了一个念头。
“当日,若与顾幽离合作,可能便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的,顾幽离当日让她先来朔星,她毫不犹豫的卖了她,告诉姜卷她的落地点,且将一切都安排好,坐看她被姜卷压制。
纯煦尝到了苦果。
而在这边的顾幽离,却尝到了一些甜头。
顾幽离手下动作不停,将绿芽轻易折断,抛下水中,任期漂流而去,不见踪影。
她没急着回老者的话,而是抬起眼来,细细的瞧了瞧这位老人。
他脚下缠着很多丝线,绑在一起,好像是一个木偶。
之前看不太他的面容原来是因为是他带了一个面罩,只露出一双老态的眼睛。
她瞧了一会,说道,“我未入生死界,自然不知道这边的修行方法,但是做什么都必须打好地基不是吗?“
这绿芽上的道境不是她所苟同的,也不是她想要的,自然不会放其生长,若是哪天壮大起来,岂不是自毁长城?
那老者闻言,不置可否,笑了出声,“有趣。”
话音一落,他双脚便踏水而去,往上游掠过,就当他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顾幽离皱眉,问道,“老伯,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老者停下身,转头问道,“你想问什么?”
顾幽离指着这一片江河,出声道,”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这生死道场自然不是凭蛮力离去,在这水中行进一步便难如登天,何况是离开。
这老者却是不同,单是随意行走这一点便能让顾幽离多了几分敬意。
想来也是一位绝世强者。
那老者抬手,指了指漫无边际的上游,指着那些船只和木筏以及在水中苦苦挣扎的人们,说道,“来到这里的人,都想上岸,但是上了岸也不见得是好事,你只能往前走,最前面,可能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这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没什么重点,顾幽离也不急躁,将目光看到了上游。
那里,会有她想要的东西吗?
“好,老伯,那我就去上面看看。“
顾幽离闭上眼,慢慢感悟自己的生死道境。
……
而朔星界
不过三个时辰。
一切都变了。
天翻地覆。
人不再是人,魔也非魔,他们行走在这广阔的地界上,大肆屠杀着一切,将地上的鲜血和怨气收尾已用。
世间一片狼藉,无数人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