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漓兄你喝多了,不小心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宁公子本想扶你,他大约也喝的不少,所以磕碰了一下将桌子掀了,他自己也在地上磕了一下,磕的是脸。我在旁边扶你,可是没扶住也倒了,我也摔了一下。”
苏凰听着他一系列的磕磕碰碰,心中松了一口气,虽说伤了宁昭华的脸有点对不住,可并没有铸下大错。
她道:“就这样?那还好,辛苦你了钟兄。”
“漓兄你要认为这是结束可大错特错了,你醒了之后的事可还记得?”原来他讲了一个开始。
苏凰刚放下的心又被提溜了起来:“我又醒了?”
钟情偷偷看她,又确认了一次:“真的没印象?”
苏凰摸了摸有些发痛的头,勉强一笑道:“你说……”
“咳、”钟情咳嗽了一声,娓娓道来:“漓兄你确实挺凶猛的,我们都以为你醉的不省人事,可你醒了后居然不用杯喝酒,改用碗,最后带着坛子喝,说实话,我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比你更豪放的,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手里抱着的一只猪?”
“你说珍珠?”苏凰点点头,表示记得。
钟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指向第七演武台上那个身穿紫衣,出剑潇洒的少年郎,问道:“那你还记得他吗?”
苏凰摇头,很是迷茫。
钟情理解的点了点头:“那位是云岚宗杜宗主的独子,号称醉里求真杜琼林,那夜,你抱着珍珠跳到房梁上,说你的猪吸了灵山仙气要成猪仙,所以今夜要带着它飞升……这只猪被你放在房梁上瑟瑟发抖,大概是怕极了,拉了一地猪屎猪尿,洒的就是那位杜公子的头。”
苏凰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有些艰难的开口:“确实……很是丢人。”
“还好还好、”钟情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那位杜公子跌跌撞撞的跑到外面洗衣服没管你,所以无事。可是后来,你又抓着山君门的三弟子和霜天派的大公子,说要跟他们比谁尿尿的远,那两位不同意,你便把人家骂了一顿,说量小非男儿,无毒不丈夫。”
苏凰有些惊讶,心道怎么可能,性别摆在那里,她能尿多远自己还不知道吗?可又觉得钟情没必要骗他,于是紧张道:“这两句似乎用的不是很恰当,那他们应该拒绝了我吧?”
钟情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拍不着只能拍了一下她的脚,道:“恰不恰当其实也不是很重要,还好宁公子过来劝说如此不雅,拦下了好一会儿你才作罢。”
苏凰吁了一口气,心中对宁昭华有了改观,原本觉得他是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没想到如此仗义又知道礼法,于是自叹不如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和几位道歉,还要谢谢宁公子的相劝之恩。”
“不必了。”钟情闭上双眼,已经放弃治疗,他无力道:“漓兄,我劝你以后遇到宁公子还是绕着走吧,道歉什么的……太迟了。”
苏凰闻言,厚比城墙的脸皮僵了一下,舌灿莲花的嘴也有些打结:“什、什么叫太迟了,我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漓兄你……哎、”他有些不忍,有些沉痛的再次叹了口气,趴在地上措辞了好一会,才继续讲道:“宁公子本也是好心才去劝你,没想到回头就吐了他一身然后将他扑倒在地,你骑在宁公子的身上,说他是天底下最道貌岸然的白莲花,还说以后一定立个贞节牌坊,上面雕满白莲,让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忠贞。”
苏凰的身躯轻轻一僵,无法想象当时的画面,她尴尬道:“那他当时……说什么了?”
“他生气了。”钟情将头埋在雪里,似乎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也很痛苦,他的声音从土里传出来,有些闷闷的:“宁公子本想拂袖而去,但你死死抓着人家,说不服划拳,谁输了谁脱衣服,先脱光的人就去街上大喊三句我是白莲花……”
“我……他应该不会去的……吧。”此时此刻,苏凰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