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凰已经把金子揣了起来，肩膀上的血黏腻腻的不舒服，她用手蹭了蹭，没蹭干净，又蹭了蹭，还是没蹭干净。

“宁公子啊，你就没听说过怜香惜玉吗？”她转头看了眼宁昭华木然的表情，叹了口气：“老实说…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她一边嫌弃着自己身上的血迹，一边对宁昭华说道：“我家有个死老头，活了快百来岁了，跟你一样，他对善恶的区分还是仅限于书本之上，非黑即白，好的就放，坏的就杀，也不管其中的恩怨情仇，真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天真？”

看到宁昭华明显发沉的脸色，苏凰一哂，抱歉道：“当然，我不是说你蠢。”

不得不说，苏凰总有一种越描越黑，能将人气疯的本事。

于是宁昭华的脸又黑了几分……

苏凰闭嘴了，怕宁昭华直接揍她，还好宁昭华有风度，脸再黑都站的笔直笔直的，姿态优雅，像一只白鹤，一只…黑脸的白鹤…

苏凰赶紧扯了点别的：“能在寿春遇见你，是不是也为了南方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自然是指让阴阳盘疯狂转动的妖物。

宁昭华不语，算是默认。

苏凰摸了摸胸口刚捂热的金粒子，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宁公子，我看寿春离那妖物所在的地方也不远了，反正到时候还要再遇见，方便的话……不如一起走啊？”

宁昭华确实对是非分得太清，但不代表他傻，于是冷漠道：“你很缺钱。”虽然是个陈述句，但对于宁昭华这种清淡超脱的人物，已经算是讽刺了。

显然，他对苏凰脸皮厚度的认知还不够清楚，苏凰赶紧拍了拍胸口的金粒子，像怕被人抢了似的：“缺，我很穷的。”

从认识到现在，苏凰终于在宁昭华的脸上看到了除皱眉以外的表情—淡淡的厌烦：“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