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京城的天气已经有了瑟瑟寒意。平阳侯府庭院中的银杏叶开始泛黄,秋风拂过,摇动了一树的金色叶片。
堂屋里,温老太太冷着脸坐在座椅上,看了看神色淡然的延庆长公主,端着热茶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瞬间没了喝茶的心思,放下茶杯,冷着脸道:“外面那些关于阿新的谣言,长公主听说了吧?”
“嗯。”长公主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我们不必在意。谣言始终是谣言,当不得真。”
温老太太听此,怒意顿生,“知道什么叫无风不起浪吗?阿新要是真的没做过,外面就不会传言阿新因为嫉妒,推沈三小姐落水。等阿新醒来,就让她去一趟相府给沈三小姐认错!”
“沈三小姐刚刚探望阿新时就说了,她落水纯属意外,跟阿新没有任何的关系。”长公主食指轻叩桌面,扬眸看了眼温老太太,“母亲让阿新去认错,她又何错之有?”
说完,转头看向坐在那一直没说话的安陵侯,“侯爷,当时你也在场,沈三小姐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是,她当时是这么说,可是……”
不等安陵侯说完,长公主就截过他的话,笑着对温老太太说道:“母亲,侯爷证明我没有说谎,认错这事就算了。何况,最近天气是愈发冷了,太医说阿新身娇体弱,这个冬月都要在府里好好休养,不宜外出。”
“你……”温老太太见长公主不听劝,气得脸都白了,然后也不再说什么,起身大步往外走,身后丫头婆子们忙跟了上去。
安陵侯皱着眉头,略有不悦地看着长公主道:“你又何必惹母亲生气?”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长公主表示很无辜。
“母亲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阿新什么性子你我都了解,侯府里里外外的人也都知道。”安陵侯瞧着长公主这模样,心中的火气亦是直线上升,“沈三小姐之所以那般说,不过是碍于你长公主的身份和侯府的地位,给我们三分薄面,不与阿新计较。若非当时得定郡王相救,沈三小姐只怕连命都没了,又哪能上门探望阿新!”
听了这话,长公主当下沉了脸,冷声道:“与他定郡王有婚约的人是我们家阿新,可是当时他不顾危险跳进湖里救的人却是那沈三小姐,完全不将我们阿新放在心上,置她于不顾!……阿新从小就是我们捧在手心娇宠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般委屈?更何况这种被无视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就算阿新对沈三小姐心有所怨,也在情理之中,他定郡王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因为这一点,长公主对沈家那位三小姐是有些瞧不上的,这京城里有谁不知道定郡王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可是她呢,却一点也不知道避嫌!
“阿新敢如此肆意妄为,甚至差点闹出人命,就是让你这么惯出来的!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只会毁了阿新,定郡王也只会对她越发的厌恶!”
安陵侯站起身,看着长公主,淡声道:“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我去看看母亲,阿新这事你好好想想!”
安陵侯一贯以温文儒雅闻名,可这事让他彻底没了耐心,说完这话他抬脚就往外走。
长公主坐在座椅上没有动,看着安陵侯离去的背影,眼底深处若有所思。
室内床榻上,温如新瞪着一双眼,面如死灰的看着粉色的帐顶。
外间堂屋里他们说的那些话,她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
温如新长长的呼了口气,真真是生无可恋啊!
虽说最近流行穿书,可是她万万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穿书也就罢了,还穿越成了女强爽文中的一名反派炮灰,这……这不是逼着人去死么?
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三天,她还是没想通,老天爷这是玩儿的什么把戏?她只是想安安逸逸的过过小日子,不需要那么轰轰烈烈,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