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讶然,一瞬,就蛮激动的样儿,“真的?!”
你大爷的!
“本来不行的……我哥都和老头我妈谈完了,可是……”
霍柔吸了吸鼻子,:“我妈今天不是因为我哥去了前线一直在哭麽,我就安慰她,聊到我自己这儿……我就说不想走了,太远了,以后回来一趟都难,我妈就更难受了,她说,也不想我走了……”
“……”
我靠!
霍柔这心理战打的漂亮,正好是在余梅脆弱的时候!
站在余梅的角度,大儿子刚走,心被掏空块肉,大女儿再来几句舍不得,当妈的能扛住吗,谁愿意先送走儿子在送走姑娘!
我服!
“所以呢?”
我小心的样儿,“小柔啊,那咱就不用去那么远了吧!”
“暂时不用了……”
霍柔呼出口气,仿若隔着话筒,都能让我看到梨花带雨,“嫂子,你不会瞧不起我……不就是出个国么,我还这么胆小……”
“怎么会啊!”
你他妈胆儿大着呢!
杀人放火你啥不敢干!
哥们真是倒了血霉有了你这么个居心叵测的小姑子,不弄死我你浑身刺挠啊!
我缓了口气,“小柔啊,阿根廷那地儿的确是太远了,暂时不用去也挺好,在家啊,好好陪陪咱爸咱妈,没事儿的话,就常来看看我,我都可想你了!”
虚伪呗,闲着干啥,直当逗饬小姑娘玩儿了!
“嫂子,其实我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说!”
等的就是你‘想法’呢。
总得让哥们知道你刨啥坑啊!
“我想去你的花卉公司……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
走了二十多名军医,大院好像一下子就空了,风吹着院里的标语红幅簌簌炸响
血热着,心是又紧又疼。
宣传队在一撤,家属们都跟抽了魂魄似得,方处长忙着安抚情绪,可惜收效甚微,一个个的,都红着鼻头,眼泪默默的流,韭菜似得,割了一茬又一茬。
别说自己家男人走了的,就是还留守的,看到这场面,也都跟着掉金豆,方处长没办法,只能让家属先回家缓缓,忒心酸啊!
我和方处长道完别就上了楼,进门,空荡荡,静悄悄的,冯国强撤了,老邻居黄兰香也回老家了,当然,就算小兰不回,也不会再出现在大院了。
物是人非啊。
我扔下包就瘫在沙发上,身体和精神如同骨诺牌般瞬间倒塌,眼眶酸涩着,心里缺了一块,沥沥着,渗着血。
“大哥……我等你回来……”
傻子似得自言自语,泱泱的,就这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耳畔有尖锐的铃声响起,击的我耳膜刺痛,猛一睁眼,屋里已是漆黑一片。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还在继续,我撑着胳膊起来,开灯后眯眼看了看时间,这一觉睡的,晚上八点了。
拿过话筒,清楚不能是大哥,他这个时间段,应该是在军列上,明早大约会到,到时候就会……
揉了揉心口,矫情啊,想到这些就绞痛的厉害,“喂,你好……”
“喂,嫂子,我就知道你在西城大院了,还好吧……”
“……”
我脊骨一僵,呐呐的,没发出声音。
“嫂子?”
霍柔有些疑惑,“你没事吧。”
“我……”
我唇角抽搐的一咧,攥着话筒的手不自觉的就开始用力,“我没事啊,小柔,你打给我,有事?”
“嫂子,我是担心你啊……”
霍柔在话筒里叹出口气,“我知道,我哥今天去前线,你心里肯定难过,我妈这边都一直在哭呢,我刚安慰好她,就想和你说说话,嫂子,你别紧张,我哥去过zhan场,他不会有事的。”
你对你哥还真是有自信哈
也对,霍柔说过,她哥是神么!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