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再次关上。
我站着,静静地同霍毅对视,眼神碰撞中,胸口只剩酸涩,我和霍毅,仿佛早已融进了对方的骨头里,他疼,我就疼,他苦,我也苦。
“肖鑫。”
霍毅低沉着气息走近,一把将我拥在怀里,磁腔颤抖着,“大哥……对不住你。”
“没有。”
我摇头,“大哥,你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了。”
“肖鑫,即便我会先霍柔一步离开,我也会叫人看着将她送上飞机,不会让她在……”
“大哥。”
小臂攀上霍毅的腰,我仰脸,挤出个笑脸,“我明天,想去靶场玩儿。”
霍毅微整怔,随即点头,“好!”
“我们不提别人。”
我忍着眼泪,笑着,“大哥,有些事,你不用在管,你的任务,就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你相信我,不管什么糟心事儿,我在家,都会处理好的。”
“肖鑫……”
霍毅眸子依旧英冽,只眼底的情愫有润润莹光,他捧着我的脸,“你真的没有……”
“大哥,我懂你!”
第一次,我直击了霍毅的脆弱,一个大男人的无措,霍家啊,真是他的软肋。
只不过,后来添上了我,责任,与他来说,真的背负太多的责任了,他承担的……又岂是常人能想象的。
我要做的,只是抱紧他,扯着唇角,“大哥,从今以后,你不光是我的骨头,我也是你的骨头,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倚靠,我们同生共死,患难与共。”
“肖鑫。”
霍毅的气抖着,搂着我太近,双臂钳的我几乎融进了他的胸膛,“老子的肖鑫……你太好,太好……”
我被他憋的有些窒息,红着眼,却没在言语,大哥,是你太好。
你包着我入心,疼我入骨,我自当爱你,知你,明你,恋你……以我所有的力量,陪伴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我愿将所有的悲伤悉数燃尽,然,在雪后的第一缕阳光中,重获新生。
“鱼儿,你会和霍柔很难看的撕破脸?”
“难不难看,要看霍柔自己。”
有余梅霍老在,我不会玩的太绝,不看僧面看佛面么!
我弯唇,“我只是要让霍柔知道,哥们不是不会玩,只是看想不想。”
明星朗月,何处不可翱翔?而习蛾独趋灯焰。
嘉卉清泉,何物不可饮啄?而蝇呐争嗜腥膻。
人有时候就是学不会放过自己,一条路非得走到黑,在摔成个半身不遂才会舒坦,可悲,可叹哪。
“好,我陪你!”
庄少非定定的看了我几秒,点头,“鱼儿,甭管霍柔以后在搞什么,哥们都陪你,今儿的事儿,我说完了,心里也都痛快了,霍柔那边呢,我肯定还是要装的憋屈样儿,不会露面的,剩下的事儿,就看你的了……哥们知道,霍毅要上前线了,说实话啊,哥们很佩服他,要是我啊,未必有他那勇气,毕竟,脑袋是自己的,家里还有这么个小……算了!要我肯定放不下,但是霍毅……”
“大蒜,你抬高别人可以,但没必要踩着自己!”
我提醒他,“只不过,我们和大哥位置不一同,责任不同,要承担的使命也就不同。”
“得!还是您境界高!”
庄少非终于笑了,手扶着额头,“我草啊!哥们这可算是拨云见日了!这之前的日子被霍柔折腾的,憋的我快要内伤了,就他妈不是人过的啊!”
霍柔……
我晃着神,满脑子,还都是她从花瓣中走进我视线里的样子,波光流转,一眸一笑都是柔情脉脉的,颤着我的新房
可笑的是,我昨天还在想,大哥要走了,心里郁闷,能和霍柔聊聊就好了,我还以为霍柔是要出国,事多,需要多补外语才会到不出空来找我。
谁知道啊,突然就送了这么一份儿大礼,哐当的,从天而降,疼的我啊,都麻了!
‘绷’!
浮沉微动
我激灵了下,转脸,吉他琴弦断了,没人动它,弦,自己就折了——
“怎么回事儿!”
庄少非上前,“鱼儿,你没被琴弦抽到吧!”
“没。”
我哑着嗓儿,“是……缘分断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