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没正形的,“大力华子他们呢,都睡了?”
“玩牌呢!”
庄少非吧嗒着嘴,“你们厂那大力,不就爱斗地主么,和华子凑到一起,相见恨晚啊。”
我喔了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庄少非继续聊着……
风越发的凉,我紧了紧衣服,对着坟山,木木的站口,“大蒜,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说呗!”
“就是……”
我深吸了口气,正着神色又看向他,“北宁市中的实验小学迁移后现在变成福利院了,你知道吧。”
“知道啊,霍柔说过!”
庄少非紧了紧眉,“这福利院不还霍毅建议的么,怎么……你要收养孩子?”
“不是!”
这小两年,我没事就去看肖刚,尤其是福利院落成后,我跑的也算勤。
着急的,是还没赚到钱,偶尔就只能带着我花卉公司的员工去福利院出出苦力,做做义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想的,自然也就多了,有些怕,一直都在。
我一方面拼命的想抓紧霍毅,一方面,又必须告诉自己,需时刻做好离开的准备。
若是突然离去,有遗憾要怎么办?
“我现在,没打算收养孩子,只是,想拜托你一些事儿……”
我淡着声儿,“以后,我想给福利院捐款,钱呢,用来帮助孩子们手术,我怕自己会忘,你一定要提醒我,每年,公司利润的一半,我那份,其中的三分之二,都捐给福利院。”
“你那份的……三分之二?”
庄少非飙着脏话,“鱼儿,你这要是做慈善家啊,怎么着,给我一半利润,剩下的还捐出三分之二?那你这生意还做的什么劲啊!”
我笑着,不就为福利院才这么折腾么。
再说,留三分之一也不少了。
谁说我就开一间花卉公司的,以后啥热我不知道?
房地产就不提,服装行业的健美裤,牛仔裤,红裙子,羽绒服,巴拿马西裤……
若老天开恩,给我开张永久居留证,三分之一,足够我照顾好家人朋友外加周游世界了!
“大蒜,哥们崇高呗!”
我嘿嘿着,“反正你记着,一旦我过两年有啥变化了,性格不干脆了,就得多提醒我,还有啊,到时候,生意也得帮我多照看,千万别让哥们这心血付之东流了!”
“金多瑜”
我没动,男声就有些来劲儿,吐气吹着我后脖子,“拿命来”
噗
我抿着笑,猛一回头,鬼脸,“哇!!!”
“我靠!!”
庄少非吓得一蹦,手电差点掉到地上,“鱼儿!你要吓死哥们啊!”
“哈哈哈!”
我捂着肚子狂笑,这伙计啊,居然还用手电光照自己的脸,这事儿也就他能干出来,“究竟是谁吓唬谁啊,谁让你装神弄鬼的!”
“草”
庄少非缓了几秒也笑了,摸着自己心口,“金小爷你真就不是女人,大半夜的自己跑来看坟就算了,还能反将人一军,我靠,哥们这小心脏扑腾扑腾的……”
我没心没肺的笑,拽过一旁的小板凳就坐了下去,谁能想到,非大少这下午还‘变态冷血’的玩重口味,脸一转呢,又幼稚的像个孩子。
手电筒装鬼吓唬人,招数要不要这么老啊。
“鱼儿,你真不怕啊。”
庄少非坐到我旁边的小凳上,手电光晃着山腰上的坟堆,“看到没,有鬼火……哎,那还有个人呢,穿了件红衣服……招手呢嘿!”
“别来劲啊。”
我打下他的手电筒,“别做这种事,开死人玩笑,影响运气……”
“呦呦呦金小爷还信这些啊。”
庄少非不吝,燃支烟叼在嘴里,“信你还说不怕。”
“哥们是敬!”
我环着膝盖,看着山上飘荡的磷火,“我以前啊,给很多要走的老人穿过衣服,讲究都懂得,这些东西啊,你不用怕,但得敬畏着,死者为大,走了,你必须得给人应有的尊重……”
“嘁”
庄少非轻笑着摇头,烟雾后的眼睛微眯着,“还是怕呗,女孩子怕鬼又不丢人!”
“真不怕……”
我呼出口气,有些失神,“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敬足够,不需要惧。”
“鱼儿,你真是要得道啊!”
庄少非打趣的,“哎,出山不?给哥们看看,算一卦?”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我加重着语气,“人有善愿,天必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