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啊,少非把远远带回来了吧!”
音儿很颤!
好像,她一直就守在电话旁等着我这通电话呢。
“没有。”
我清了清喉咙,今儿情绪起伏太大,又嚎了一通,嗓子又干又哑,“温姐,庄少非和我说了您的事儿,我就没让他把温远接走……”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
我低着音儿,“温姐,年前,您有些神伤,是不是,当时想的就是温远大爷的事儿?”
再加上!
她这几个月的恍惚,稍微一推,显而易见啊。
“……我……”
温姐在话筒那端吸了吸鼻子,形容不出的酸楚,“小金啊!我也是挣扎了好久,这么多年,他真的很照顾我们,远远吃的,用的,玩儿的,都是最好的,他寄来的……小金,他都四十多了,等了我这么多年,我真……”
“温姐。”
我握紧话筒,试探问,“您很爱他,是吗。”
重点!
人家的感情我没参与,不了解!
自然,也就不需要我去证明什么,质问什么!
更轮不到我!
哥们想要确定的,只是温姐的心意,真正的心意,仅此而已!
“我……”
半晌!
温姐才破釜沉舟般沉下口气,“是!我很……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爱’这个字,对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来说,表达方式还都是委婉的,含蓄的,温姐承认爱,但她的个性也是相当保守的,所以,她羞于表达出‘爱’。
不过,我知道她的态度就够了啊!
‘是!’
肯定语!
足以!
“算了小金!”
温姐沉了沉腔儿,鼻音很重,:“我已经决定了,不同他去香港,远远不同意,就算了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得为儿子活,要是远远真有什么差错,我真的就活不过下去了……说实话,我答应和他结婚去香港,一方面,是我们认识久,另一方面,我想的,也是远远的前途,去那边,肯定方便远远出国,但远远……算了吧!”
……
发泄般唱了一大通!
心里……
多少能舒坦点了!
进院前我朝着庄少非挥了挥手——
他站着一直没动,离得远,表情我也看不清!
只觉得路灯昏黄,他在灯下,身影越发倾长,唇边有星火闪烁,烟火点点,接收到我的动作,庄少非就抬起胳膊,潇洒的回了我一下……
咝了口夜里清凉的空气
我蹦跶的进院,大胜,哥们在这儿当真有了个和你一样的好兄弟!
何其幸运!
“小金啊,你唱的歌真好听!
院里有家属驻足,见到我,就都笑着开口,“我们都没听过呢!”
“是啊!文工团宣传队唱的都是红歌,咱都听过!小金,你唱的我们都没听过,再来一首吧!”
真没人提我家里下午的打斗声响!
语气全都一致的对我嚎出的几嗓儿不吝赞美!
“有机会的!”
我整理着脸上的纱巾,笑的谦虚,“有机会我再给大家唱!今儿先回家了!”
“好!我们等着啦!”
“嗯!”
我一路寒暄着进了楼洞,上楼还碰到了个院里的女家属,见到我,也和往日一样打着招呼!
似乎,我家今天下午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仅有个别嘴快的,也就是蜻蜓点水般的提了一两句,表情,还都很理解我的样儿!
“小金,封建迷信你是得教育,害死人呢!不过下次你别自己来,记得叫上我们,有些地方上的农村妇女很愚昧的,泼妇一样,光靠嘴说不通,你别吃到亏了……”
听听!
方处长的公关会议开的多么的成功!
我要做的,只是保持微笑就好,轻点着头,步伐轻松的就回家了
这事儿,真是如林主任所言,不声不响的,掩过去了。
我没在想太多,脑袋里真倒不出那容量在装这糟心事儿!
进屋后我直接朝书房走去——
“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