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肖鑫,你个娘炮!
……
默了好一会儿。
空气里,四处都飘荡着意味不明,有龃龉……
有松了口气……
还有我自己的委屈以及说不出的心酸……
复杂的如同人性。
解释不清。
我较着劲,却又不知道在较什么,跟谁在斗!
万物纷纭,理则难尽哪
霍毅像是在等我冷静,许久,沉音儿才擦着我的额头而出,“肖鑫,告诉我,两百万,你想要来做什么,说实话。”
“实话……”
眼眶很涩,我靠着霍毅的胸口,轻轻的张了张嘴,“救人……”
“救人?”
霍毅的低音儿透着丝疑惑,“救谁。”
“大哥……”
嘴里有些咸了,我仰起脸看他,嗓音发哑,“你会做,心脏移植手术吗。”
霍毅俯脸看我,眸眼微狭,“心脏移植手术?谁要做。”
“你会不会。”
我定定的看着他,“会,还是不会。”
“肖鑫,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
霍毅捧住我的脸,神色有些认真,“我不是专攻心外科的,你明白吗。”
“那……”
我有些恍惚,“造血干细胞移植,你可以吗。”
霍毅眉头微拧,“你……”
“眼角膜置换术呢?”
我接着问,眼前有些模糊,“腰椎软骨病呢……会不会做唇腭裂整形,让他们不在被歧视啊,侏儒症你能给治好吗,能不能让他们长高点,不受欺负,重症肌无力呢,可不可以不坐轮椅啊……”
“肖鑫……”
霍毅捧着我的脸,手指不停的擦着我的眼下,“你告诉我,有谁患这些病,这大多都是遗传性疾病,你从哪里知道的。”
“他们因为有病,就被家里人扔了,没有钱治的,好多都是在等死,可没人想死的……”
我声音控制不住的发颤,鼻腔酸涩异常,“大哥,你是医生啊,你帮帮我啊……你帮帮我好不好……”
抬手扯着霍毅的大褂,拧着劲,我脑袋都是木的,浮现的景象,都是福利院的,我们谁都不想当残障儿童,可没得选择啊,为什么,不能摆脱疾病,活出尊严啊……
“大哥……我会赚钱,但,找不到好医生也不行啊……你帮帮我,做心脏移植手术好不好,我怕死,我真的很怕死……”
一直,就活在诅咒里——
我真的很怕!
“帮。”
霍毅的声儿真的小小心,脸和我离得很近,指尖仍是不停的擦着我的眼下,“大哥帮你。”
说话间,霍毅就就沉气把我揽进怀里,手习惯性的抚着我的后脑,“肖鑫,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会有。”
心一横!
我抬手扯下自己的帽子,天光大亮!
垂下眼!
不太敢看他!
压得啊。
我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大哥,我想把自己的户口落在清河村,方便我养花搞种植……”
吃不准!
这个真吃不准!
霍毅不是冯国强,我太清楚他这种占有欲了,所以这件事……
哥们真是说不出的紧张!
憋了这么多天,合计的就是这个事儿!
这年月,户口从农村往城里落特别困难,其难度不亚于绿卡,黑市甚至有人明码标价,最低八千块,那都不一定能给你办成!
落户农村就不一样了!
极其简单,只要霍毅帮我开张证明,生产队长着手就全能办了,还有几亩地给你,完全是和二十一世纪反着来的!
落户清河村,就有地!
用不了多少年,清河村就会被划分为新城区,我立马也变北宁市人,到时占地款就有多少钱!?
哥们分分钟成暴发户!
作为先知,这么大的馅饼我能不吃!?
更何况,还要养花搞种植,清河村再适合不过了!
地有了,花也有了,两全其美啊!
两百万算事儿吗!
我紧着神经,“大哥,落户清河村,不但有土地分配给我方便花卉种植,日后,我还可以买村里的自有集体土地扩大规模,我想养的,就是兰花,你也知道,清河村的水好,土质也好……你会同意吧。”
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几乎是全盘脱出!
为什么我没急着出院去清河村换鸡蛋,就是等着大哥给开这份证明!
回头去找刘队长,事儿说办就办了!
但……
我感觉到头顶的刀割,抬起脸,霍毅的鹰眸就直盯着我,柔情一褪,利刃一般,“金多瑜,你野心真是很大啊。”
“……是。”
我屏着气息,大方的回道,“我承认。”
“落户农村。”
霍毅的脸一侧,看向别处,压气,音儿,沉凉着,:“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爽感越发明显!
“我主意已定。”
我梗着脖子,“大哥,这话,咱们早就聊过!只是那时,说的是二道贩子,但现在,我是要做个正经生意,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是我人生的意义和追求。”
鸟儿愿为一朵云,云儿愿为一只鸟。
重生为何?
斯其人也,斯其义也,可以为之!
非其重焉,非其道焉,孰轻与尔?!
“做,生,意?”
霍毅的唇角跃起一丝自嘲,转过脸,眼已猩红,手猛一指我,“老子做什么都没用是吗!金多瑜!!你就非要那两百万吗!还要落户农村?!你就这么喜欢钱?!你是有穷根吗!老子就养不起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