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别动!几下就干净了!”
温远垂着眼,蓦然出手,手上的奶油当即擦到我脸上,“还你!!”
我懵了丢丢,横眉,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小子!玩阴的是吧!!”
温远又笑了,求饶,脸上才有点孩子样儿,“我给你擦,给你擦!”
“快点!”
我扭着脸,“不擦干净我削你啊!”
温远掏出手绢给我擦了几下,动作微微一顿,“叔叔,你能一直给我上英语课吗。”
还挺正经的呢!
“出息!”
我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得青出于蓝胜于蓝,将来给叔叔我上课!明白没!”
温远似懂非懂的看我,嘴动了动,“也是,我不能被个女的比下去,那你等着吧,将来,我出国后带着你!教你英语。”
嘿!
我失笑,:“我等着!等你将来变成abc!罩我!”
这臭小子!
送温远回去,他上车时还在不停的提醒我,要我明天早点,晚了的话他就告状,我笑的无奈,这小子就不会好好说话!
站在车下朝他挥了挥手,嘱咐他到家后马上给我来电话,温远还在窗边回嘴,“你就不会给我打?!”
我做了一个要抡他的警告动作,笑着看公车在眼前开走——
吉他这小子也不拿回去,非说沉,先搁我这放着,等哪天他想弹了,再来我这取,我怀疑啊,他就是扔给我了,三分钟热度,够呛能来拿了,也好,我玩儿!
在道边干站了好一会儿,安下来,心就烦,慢悠悠的走回去,看着西城医院外门还有些晃神,转眼,我冲着那站岗的哨兵笑笑,多神圣!
……
趁着霍毅没回来,我抓紧时间先洗了个澡。
一碰水,脚后的胶布就开了,没辙,自己只能坐在沙发上蹩脚的换药,嘶嘶半天刚搞利索,电话铃声就热闹上了!
收好药箱,我上前拿起话筒,“喂,你好。”
“小金,是我,远远下午找你了吧。”
我笑了笑,霍毅家这电话凡是找我的,就属温姐最勤!
“嗯,他来了,他说老师给你打过电话……”
“对!这事儿我知道,他们老师特意问得我,小金,我给你打电话,是要说工作的事儿,听远远讲,你最近都在找工作,这孩子一回来就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给你安排一份工作,否则他就不吃饭!”
我有些失笑,这小子!
“温姐,我之前是一直……”
“小金啊。”
温姐打断我,“找工作怎么不问我呢,我就是负责这块儿的啊。”
温远发了记不屑的轻音也没回话,探头看了看我的卧室,又去洗手间打量了一眼,很嫌弃的样子,“连个门都没有……”
我笑着摇头,水递给他,“喝水。”
别提门了,那门纯被魏大明吃了!
催丢了!
“叔叔,你家不好。”
温远接过水杯小大人似得朝沙发一坐,“我妈说,我家这几个月就买电视,电视你知道吧,十四寸的,彩色的!我大爷到时候从香港给发回来,你要是想……”
“得得得!”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我一听你大爷脑仁子都疼,电视那东西我不得意!”
一老爷们谁没事儿抱着电视看!
再说,这年月才几个台啊!
啥电视剧我都知道,哥们忙着呢!
温远被我撅完就悻悻的,又看了一圈客厅,“这才俩屋,我家三个卧室呢!”
“噗!”
我脱下军大衣坐到他旁边,这小子被温姐养的就是一小地主!
“温远,叔叔给你普及一下啊,你家那是大三居,三间卧室,一主卧,一次卧,一书房,正经居民楼格局,这种的,是宿舍公寓楼模式,与传统住宅格局不同,虽是两居室,但面积可不小,你看这客厅,能翻跟头了吧,你看那洗手间,大浴缸带劲吧!啊?”
我故意气他,这小子说不过我就绷着脸和自己较劲儿!
一看他那样我就想乐,注意力转移一下,有利身体健康!
“说吧,今儿找我什么事儿,来取吉他的吧!”
这小子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来看我啊!
“不是!谁要那吉他,我都不爱弹了……”
温远嗡嗡的应着,拿过自己的书包,“就是今天野炊,我嫌没劲,来提醒你一下,再不去给我补课,我就……”
“你怎么样?”
“我生气!”
我哈哈的笑了两声,凑近看他,“你这气少生了?天天生气,一小孩儿,一点青春活力都没有!早衰!明白不!!”
温远垂着眼,耳廓说红就红,抿了下嘴,“我不爱理你,也就看你是我tea吧。”
我笑个不停,“承蒙您待见啊,饿了没,我给你弄点饭吃啊,吃完在送你去坐车,早点回去,别让你妈担心。”
“我带吃的了。”
温远说着就打开自己的书包,我探头看,里面没有书本,平平稳稳的就着一个缎带盒子,难怪这小子一进来就小心他那书包,怕挤到啊。
瞄了我一眼,温远拎着缎带把盒子拿出来,放到茶几上,不屑的样子,“喏,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吃就吃!”
“西点?”
我拧了拧眉,这不跟霍毅那天带回来的一样吗!
盒子上的缎带都是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