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就成了。
路过医院门口,我不动声色的加快了些脚步,目不斜视,不敢看,也不想看。
心刺刺的疼,能跟黄兰香说我昨晚失眠了吗。
盯着那电话神经病一样的伸出手,缩回来,在出手,又缩回来……
反反复复,好在,控制住了。
‘戒’这个字,首先要做的,大概,就是保持距离吧。
以前总想着,睡着了再睁眼,就回到那单身宿舍了,哥们一定要抱住大胜狠亲一口,妈的!想死我了!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却有点小莫名的怕,时空,会不会耍我,忽然间,就让我回去了。
真要那样,得有多少的舍不得?
擦!
哥们这矫情劲儿一上来都想搂自己一炮!
……
在公车上,我趁着空档和黄兰香说了我要找工作的事儿,她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惊讶,这个是正常的,对院里所有的家属来说,工作,是大事儿。
有份正式的,安稳的工作,不知道多被人羡慕,而像我这种,没个工作还瞎忙的,根本就没谁能瞧得起。
表面上,院里那些不熟的家属都对我挺热情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盼着霍毅把金多瑜蹬了,说我拍院领导的马屁,骑自行车吓唬人,好臭美,爱表现,在大院里为非作歹,作威作福……
哥们心里明镜的,只不过,不在乎!
……
“妹子,你要是想自己找工作,一定要带着我,可不能把我扔下,咱都说好了,我干啥都跟着你的,跟着你我心里有底!”
我在百货公司的洗手间里换着衣服,门外的黄兰香就开启了唠叨模式,这一道她嘴就没闲着,先是说我花布票买成衣的事儿,她的意思是她能做,买成衣太贵,没必要!
哥们这好不容易把这岔儿打过去,寻思换身新衣服找找好心情,她这又说上工作的事儿了。
反复确定,就怕我不带她玩儿,我是没妈,这真找了个妈!
“小兰啊,你放一百个心,我答应就是答应了,咱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人家能用我就能用你……”
我嘴里应着,打开洗手间的门,整理了下衣服前襟儿,“怎么样!”
“你确定啊,可不……”
看着我,黄兰香眼睛立马直了,“好看,像是城里的大学生,可是,这不冷啊!”
霍毅一晚没归。
我依旧是伴着号声起床,洗漱完找了半天才翻出个金多瑜带来的床单,有点大,没办法,又拿过剪刀裁了裁挂到洗手间门口先当帘子用。
弄好后我站着打量了好一会儿,就纳闷儿了,这年月,女人用的布面怎么净是红啊,粉儿啊的。
就说眼前这个,浅粉色印小花,太少女了也!
越看越觉得焦躁……
算了!
凑合用几天魏大明就能把门送来了!
“妹子啊,你这是用床单当门啊!”
黄兰香过来时我刚把枕头里剩下的票券揣进包里准备出门,捯饬了几下头发看她笑笑,:“啊,有才吧。”
“不是,新床单啊,你这不祸害东西么!”
黄兰香扯着我那‘杰作’来回的看,“早点跟我说嘛,我家里有不用的半截帘,给你用呗!”
“半截帘?”
我呵了一声摇头,“算了吧,那能遮住吗!洗澡也不行啊!”
“洗澡算啥啊。”
黄兰香撇了下嘴,“这布面都是结婚用的,粉嘟的多好看,就这么让你给剪……”
“姐姐诶!”
我忙忙叨叨的跨上包,“您就别在那帘子发表意见了啊,大早上弄它都不够我闹心的!”
“闹心?”
黄兰香回头仔细的看我,忽的眯了下眼,“妹子,你发夹呢?”
我佯装不经意的摸了一下,“今儿没别,在坏了呢。”
黄兰香拧着眉直盯着我,看的我周身不自在,“小兰,你老看我干嘛!”
“妹子,你是因为帘子闹心吗?”
“呵!”
我甩了下马尾,失笑,“怎么着,咱家小兰也敏锐上了?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啦?!”
黄兰香抿了下嘴角,自顾自的又叹了口气,“昨个,我听到你家关门声了,霍医生回来也就一两个小时吧,就走了,我还特意和冯国强打听,他说没霍医生需要做的手术,好像,他昨晚,是在医院办公室住的,对不对?”
我不爱聊这个,拍了下包看她,“出门,你走不走?!”
“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