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出锦衣卫诏狱内那名刽子手的嘴脸，开始浮现出被钉在十字架上时，那一张张过路百姓商客惊诧的嘴脸，最终，这一张张面孔，都化作了杨戬的样貌

想到这些，想到那噩梦般的经历，只见冷月开始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了起来

“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我要杨戬死，我要王嫦曦也死，我要王守正也去死，只要看见过我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我的头发呢，我的头发呢”

“那些人为什么要看我，为什么要盯着我看，为什么都指着我”

“还有宁王，他为什么要让我去对付杨戬宁王也要死，他最该死天下的人都要死，你们死了，就没人会记得我了，哈哈哈哈哈哈，都要死，都要死”

一旁，张奎见冷月如此模样，冷不住打了个寒颤，朝姜焱开口小声问道“姜老，冷月姑娘她她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江南黑云台分部死了这么多人，连申简和赤精子也被杀了，要是换回一个毫无价值的疯子，张奎心下难免会觉得有些不值。

姜焱闻言，看了眼状若疯癫的冷月，叹声道“无论冷月是疯是死，无论会损失多少人手，我们都是要把她带回来的”

说到这儿，微微一顿，转首看向张奎，淡声问道“抛开宁王下的脸面不谈，张奎，你也不想自己哪天若是被人抓了，我等对你置之不理吧”

“这”张奎闻言，看了眼榻上冷月的那副模样，皱眉沉声道“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张奎被抓之前，定会自我了断，求个痛快”

冷月确实疯了，不是因她心不够，而是在她被姜焱带回来时，其脑中的那些虫卵，有的便已然开始孵化，开始啃食她的脑髓，使其不能如常人一般，保持自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