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听完赵常青所诉,思忖半晌后,娇声笑道:“‘借势而为,依法断案’,这李知县的用意,却再也明显不过了。”
“借势而为......他在借谁的势?”赵常青诧异问道。
花解语微微一笑,拿过酒壶帮赵常青斟了一杯酒,道:“这李世忠乃是两榜进士出身,又曾得过当朝阁老王守正的指点,他所能借之势,自然是那紫禁城内阁之势。”
“此言何解?”赵常青还是听不明白,皱眉问道。
花解语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当今内阁、六部皆推崇以法治国之道,今日那李世忠大开县衙中门,任凭县内百姓观堂,便是为了将来能有个佐证。”
“杨旱当堂认罪伏法,签字画押,又有鸿运赌坊帮闲为证人,便连老爷您也亲口言明那杨旱有罪,此案人证物证俱全,案犯供认罪状,已是铁案无疑!”
“那李世忠接过此案,根本无需有任何顾虑,只需依法断案,便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杨浦说到底不过也是一正七品的锦衣卫总旗罢了,若敢仗着亲军都尉府的权势强压他李世忠,逼其放人,便是以权乱法,一名小小的锦衣卫总旗再强,也强不过当今阁老!”
“这李世忠,借的是《大明律》之势,借的是内阁推行的依法治国国策之势,大势之下,除了当今圣上,谁又能挡得住?”
听完花解语之言,赵常青一时竟不知该说何是好,半晌之后,只得愣愣开口道:“这......不过是一寻常猎户杀人之案罢了,解语,你这......扯的也太远了吧?当今阁老居庙堂之高,岂会来管这一县之地的小事?”
花解语摇了摇头,似有深意的回了一句:“大风起于青萍之末,老爷,切莫小看了那微末处的修行!”
“解语,老爷我发现,你不去做官,当真是可惜了!”赵常青说不过花解语,顿了半晌后,只得无奈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