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精神极度紧张的沈清曼一下就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
只不过,刚刚搂住方墨,沈清曼就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她发现方墨不但没有说话,而且身体似乎还很软,像是一个找不重心,即将瘫软一样,让她一下子险些扑倒对方。
“方墨你怎么了?”沈清曼立刻反应过来,急忙稳住身子,同时搂紧方墨焦急的问道。
可是此时的方墨却再次闭上了眼睛。
“清曼?你再干嘛?”被吵醒的格木朦胧的揉了揉眼睛,发现沈清曼正搂着一个人,看清以后顿时睡意全消,掀开被子跳下炕才看清原来是恩人方墨。
“怎么回事?”格木有些发蒙,说着话急忙接住方墨将之放在了炕上,发现沈清曼脸色卡白的有些慌乱又问道:“你怎么了?他,他怎么在这?”
沈清曼一下扑到格木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惊吓过度的她边哭边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黑夜中的山村人们早已入睡,唯有村头一家屋子里还亮着一盏油灯,此时不大的屋子竟有十个人,有坐有站的,几乎占了大半间屋子。
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与其他九人的服饰明显不同,如果格木看到一定会认出,这就是那个会酿酒,懂医术的查叔。
而此时的查叔正盘腿坐在炕上盯着一个刚刚进屋的灰袍人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你说什么?静心俺的人?”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女子长相清秀,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紧身运动装,将身材勾勒得几近完美,一看就不是山里人,只不过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这话明显是对刚刚进屋的灰袍人说的。
“夜灵,你这样做会吓到人的,深更半夜的跑去人家准是把你当做小鬼儿了吧?”在屋里唯一一张桌子前坐着的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看到夜灵嘴角还挂着一缕未曾擦去的鲜血便调侃道。
不过心里却在想,是什么人能把夜灵伤到,隐门静心俺他是知道的,他也不相信隐门的人敢轻易出手打伤夜灵。
“哎!”夜灵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你说的不准我出手,不然哪里会受伤?”空洞的声音里似乎对刚刚说话的道袍老者有些不满。
站在窗前的女子眉头一挑,她听出夜灵这话明显说的有些心虚,不过倒是没有在意,直接说道:“另一个人也是静心俺的?我可是听说静心俺只收女弟子的。”
“哼。”夜灵一听就有些恼火的说:“谁知道哪来的野汉子。”
夜灵实在有些恼火,明明看到那个男人搂着那个不知羞耻的静心俺女子,竟然毫无征兆的偷袭了自己,关键自己还查看了他在昏迷中,实在是有些诡异,但是也着实丢人。
“你的伤怎么回事?不会是把静心俺的那位从昏迷中吓醒了吧?”道袍老者依旧调侃着道。
他的话倒是引来屋子里一阵哄笑,就连坐在炕上的查叔也挑了挑嘴角。而那女子却冷着脸目光一直盯着夜灵。
“我”夜灵有些吞吐的说了一下过程,也着重说了一下,那个男子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即便是出手袭击了自己他也没有看出对方到底是哪个门派的人。
女子听完夜灵的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那个人长什么样?看清楚了?”
夜灵点了点头,于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见女子目光有些闪烁便狐疑的问道:“李队医识得此人?”
夜灵心想,此次昆仑之行组长特意把玉面快刀手请来帮忙,虽然只是个队医,整个小队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她,无论是见识还是身手,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更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当然佛爷不算在内。
“明天一早我亲自去一趟吧。”李玉宁感觉夜灵所说的那个人似乎和他很像。
他怎么会和静心俺的女人在一起呢?
还紧紧的抱在一起?
让她想不明白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夜灵可是堂堂玄阶初期的高手,能把他打吐血,就算是偷袭,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最重要的是傍晚的时候他明明还在昏迷中。
暗暗摇了摇头,心想,只有明天自己去看看才知道了。
月光很好,就连屋子里也被照亮了大半,除了床上沉睡的格木不时的发出几声酣,沈清曼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将身体小心的向门框里移了移,透过支起的窗户,借着月光看到一个被拉得修长的黑影,倒映在院子里,就好像一个奇形怪状的恶鬼。
怎么办?怎么办?
沈清曼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只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她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似乎一张嘴就会蹦出来一样。
那一扇被支起的木格窗,终归视角有限,但是沈清曼却可以感觉到那个黑影似乎在慢慢的接近。
黑夜总是伴随着未知,总会勾动人们无限的遐想,或恐惧,或罪恶,都是被赋予了黑暗的面纱。
一个惨白的面孔,就好像没有丝毫血色,双眸中也被黑暗掩盖,如深渊一样空洞,在窗棂下,缓缓升起,散落的长发遮掩了半个前额;
微微张开的嘴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就好像魔鬼的獠牙一般闪过森森寒光;
鲜红如血的两片嘴唇就好像刚刚舔舐过
沈清曼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身体如同筛糠一般,眼角却还在偷看那缓缓升起的长影心里暗暗祈祷;
不,不要进来
千万不要进来。
沈清曼的心都在彷徨,恐惧蔓延了浑身每一根神经
“咳咳咳”就在这时,外屋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就像是死寂里的几声丧钟
沈清曼顿时望去,浑身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是方墨在咳嗽,难道,难道他醒了?
沈清曼想跑过去看看,可是,她却不敢,因为窗外的人脸似乎还没有走而她也看不到那个影子了。
等了许久,沈清曼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这么久了,应该走了吧?
沈清曼小心的探出头来,向院子里望了望,透过窗户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她仍然有些害怕,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看了看。
终于放下了心,院里被月光照得很亮,此时唯有一缕清风飘过,恬静如水,只有院墙投影的阴暗里还是有些吓人,沈清曼吁了口气,这时才发现,浑身已经湿透了。
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很是轻微,心想:不会是吵到格木了吧?
随即转过身来,
可是整个人刚刚转过来,目光还未来得及调整,瞳孔就一阵收缩,全身顿时僵硬了起来。
她的思想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啊”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虚”
入眼的是一个身穿灰袍,脸色苍白无丝毫血色的人,两个空洞眼睛就好像没有了眼球一般,尖尖的鹰鼻下,一张血红的大嘴两端还微微上扬,如同鸡爪一样的手放在嘴边示意沈清曼不要出声。
褪下的袖口处露出一截如同干柴一样的小臂,整件灰袍如同挂在他的身上
这,这哪里有半分人类的样子?
分明就是那暗夜的厉鬼
沈清曼想要往后退去,可是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不能移动分毫,浑身就像炸了毛的兔子一样,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悄无声息的到了自己的身后,她努力的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