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元氏与元斌同时开口,将目光投在了元苑湘身上。
元苑湘垂头,双手攥着手帕,极为不情愿地抬唇:“段正骑。”
熟知这一开口,元斌立刻嗤笑一声:“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乡下长大的瘦弱书生,怎配得上几十万大军的兵权,他的手提得起剑吗?别推出去让人贻笑大方。”
元苑湘踱走两步,挽着元氏的手臂,心有不甘道:“我也不想他来,可是旧部不行,元府又无能胜任的男丁,只有段正骑合适。”
说到这里,元苑湘打量了二人的神色,继续解释:“你们不知,今日我在狩猎场,段正骑亲口承认倪妹腹中孩子是他所出,段正骑恨周成与五王爷害了倪妹和他的孩子,不会与他们为伍,可为我们所用。再说段正骑到底也是姑姑所出,也算是元家人,姑姑就是他的软肋,我们只要抓住姑姑,就能让他听话。”
元苑湘的解释,让元氏与元斌入了神。
片刻之后,元斌继续摇头:“还是不行,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抓住他娘,他与我们积怨已深,怎会甘愿听命于我们。再说他没有战功,皇上根本不会将大军交给他,就算是交给他,你们能保证段正骑飞黄腾达后不趁机打击报复我们。”
元斌拼命摇头,咬牙切齿,根本不打算这么便宜段正骑。
“大哥,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元苑湘颇为急切。
二人的争议让元氏犹豫不决,不等考虑好,偏房就响起敲门声:“夫人,大人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太医说大人已经醒了。”
这话让屋中三人皆是一喜,元氏急忙起身:“此事一会儿再议,先去看看你们父亲,兴许他有更好的万全之策。”
“公子饶命,是属下没能保护好将军,可是熊胆已被周大人夺走,别无他法,属下任凭公子责罚。”侍卫们纷纷磕头,不替自己求情,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元斌斜睨,气的胸口起伏,微微闭眼,掩盖不住的怒气:“责罚,本公子杀了你们也为不为过,贪生怕死,元府留不得你们这样的人,带下去,全都乱棍打死!”
说完,元斌如释重负,依旧不解气。
元烈重创,元斌腿疾,元府再无男丁,等于将兵权白白交出去,将熊胆拱手让人,反而做了别人的嫁衣,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直让侍卫们面面相觑,在战场出生入死,他们宁死不屈,竟落得被乱棍打死的下场。
“罢了,将军重伤是有人故意设计,你们难以抵抗,先退下好好养伤。”元氏抚着鬓角,疲惫至极,声音软而无力,颇为无奈。
元斌本想阻拦,收到元氏一个目光,只好默不作声,却心有不甘。
侍卫磕头感谢后退出偏房,掩上大门,偏房中只剩下三人,气息深沉,直到元氏一掌拍在桌上,呵斥道:“好一个周成,竟然算计你们父亲!”
“母亲,女儿不明,黑熊发怒不可能坚持半日,父亲去不应是那般景象。”
“你自然不明,你是女儿家,心思怎及得上周成。”元氏眸色深沉,语气寒冷,“你的计划早就被周成识破,他将计就计,以重伤引诱,你们父亲好胜心重,一去就中周成的计谋。而周成用你们父亲挡刀,再坐收渔翁之利,好一个百密无一漏的计划,是我们小看了他!”元氏哀痛过后,已经回恢复了理智,咬牙切齿的分析着此事,对周成甚是愤恨。
“母亲,父亲伤成这样,熊胆被周成活生生抢走,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元斌气急败坏,恨不得杀了周成给一个痛快。
鸡鸣声起,眼看天色要亮,屋中三人面面相觑,神情严肃,冥思苦想,只为寻得对付周成的计策。
“明明是周成算计,我们却没有证据。不如让那几个侍卫作证反咬周成一口!”元斌突然想到什么,眉眼一亮,对着对面二人宣声道,甚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