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儿,你可在里面?”一家三口喜悦的气氛被这一声敲门声打断。
她看向周海,周海显然也听出了来人是谁,笑容散了大半,眼神鄙夷地看着门,又回头对她温柔一笑,低头轻吻了吻,对她摇头,手指束在她的唇边,示意她不要开口。
转眼她胸口的衣襟被合拢,周海已经起身站在门前,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再而掩上门出去。
倪妹一个激灵,急忙从塌上起身,近了门前,竖耳听二人的对话。
“你何时回来的?”段正骑语气颇为意外,夹着失落。
“刚回来。”
“妹儿可还好?”段正骑紧接着问道。
周海点头:“有人跟踪她,若非我去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段正骑欲言又止的点头,眼神越过周海,落在门后,又与周海对视,周海已然明了,不舍地看了一眼屋,从段正骑速速离去。
有些话,不可当着她说。
她在屋内越来越急,怎么忽然没声音了?
难不成发现她在偷听了?究竟有何事还不能让她听见。
手刚搭在门上,正欲开门,缝隙透过,一团黑影一闪而过,她手中一缩回,急忙退回屋,奇楼沉寂得可怕,正是深更半夜,来人鬼鬼祟祟,绝有目的。
这是刺客!
她脚步后退,四处一看,小小身影已经藏入了密道中,秘密观察屋内之况。周海与段正骑不知去了何处,她孤身一人,并不安全,好在这密室在屋内,她藏起来方便。
一声细小的声音传来,倪妹身在密道也手微颤抖,果然,这刺客进了她的厢房,是冲着她来的!
没有脚步声,那刺客许是小心翼翼,又可能是武功高强,屋中的气氛诡异,而她在密室中也如坐针毡。
忽而腰上一暖,她惊地回头,看见周海刚俊的侧脸,竟觉得安心,周海将她揽去怀中,在她额间一吻,对她嘘了一声就把她扶着坐稳。
下一刻身影已经在她眼前消失,拔出腰间的剑,白光从他面上一闪而过,他一身黑袍,浑身皆是让人无法亵渎的气势,突然从密道出去,惊了屋中的刺客,刀剑声响起,倪妹的心揪着疼,很担心周海。
直到刀剑声越来越密,她已经扶着墙壁起身,皱眉走近了几步,黑暗中,她隐约可以看见周海那柄剑上的虎腾正与刺客纠缠,十招之后,刺客就有些吃力,就算带着黑纱,也能想到刺客咬牙切齿的模样。
一招不慎之下,周海抓住时机,剑划伤了刺客,刺客闷哼一声,身影一闪就向外逃,还来不急飞走,一把剑落在刺客的脖间,刺客顿时止住脚步,被段正骑逼退回屋内。
周海捡起一旁的手帕,细致地将剑擦拭干净。
“何方刺客,竟敢夜袭奇楼,到底有何目的?”段正骑手中一用力,刺客惊的急忙往后缩,猝不及防伤了一条口。
身子一斜,跪在地上,刺客再无逃路。
原来,是她多虑了,周海与段正骑里外包围,这刺客毫无逃生之路。
刺客咬紧牙关,闭口不言,眉眼间皆是厉色。
紧接着刺客一笑,用力一咬,嘴角流血,顿时倒地而亡。
倪妹一颤,并非害怕,实则感兴趣,莫不是刺客牙中含有即刻毙命的毒药,她曾听说过,却不曾见过,今日一见,觉得新颖。
一堵坚硬的胸膛堵住了她的视线,她抬头不悦。
“妹儿,你怀有身孕,不要看这血腥的场面。”
她垫脚还想看,周海一把将她压在怀里,也不顾段正骑脸色难堪,走到屋中,深沉道:“这刺客是死士,口中含有毒药,只要任务失败,咬碎毒牙复发身亡。”
段正骑心思胡乱,转移视线揉了揉刺客的身,最终抬头对着周海坚定道:“我本以为妹儿的身份暴露,这些刺客是冲着妹儿来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这些刺客是冲着你来的。”
“什么?冲着周海来的?”倪妹顿时从他怀中抬头,惊愕不已,“你回京不过一两个时辰,是谁在秘密关注你的行踪,一路跟随至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