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倪妹眉开眼笑,她向来喜欢热闹,若不是生出这么多事,她岂会日日闭门不出,这灯会盛大,想必有许多好玩意儿,待段正骑离开时,一盘剥得晶莹剔透的葡萄摆放在盘里。
翌日一早,倪妹便乔装打扮在鬼屋外站着,瞧着进进出出的人,甚感欣慰。
“林掌柜,鬼屋不可日日如此,长久下去毫无新颖会让人厌恶,这些面具,是时候换些新的,还有鬼屋的布置需要时常更换,方能让人继续前来。”倪妹看了会,才对着林掌柜说了几句。
林掌柜点头,颇为赞同:“我记下了。”
倪妹正要离去,见到娄王赏寿辰上的两个大臣之女携手前来,她不认得是谁,却知晓见过,她背过身去,恰巧二女子路过她身旁时的议论声落入耳中。
“今日一早,苏云柔穿上六王爷的白狐裘披风,站在宫门外半日,她怕是疯了,满口胡言乱语说六王爷约她在宫门相见,谁知等了半日,六王爷的影子都没看见,这入宫上朝的大臣都将她看遍了,真是丢死人了。”
“苏云柔不是与娄世子要成亲?怎又穿着六王爷的披风?”
“那可不是,这白狐披风整个云齐国只此一件,还是皇后娘娘心疼六王爷赏赐的,怎知昨日娄王寿宴被苏云柔拾了去,想要攀上六王爷。”
“苏云柔太不要脸了,难怪昨日娄世子宁死也不愿娶她,原来她竟然水性杨花,勾引了娄世子,还想勾引六王爷,也不看元小姐,皇后娘娘同不同意!”
那女子一嗤笑,尽是鄙夷:“那可不是,皇后娘娘听了,气的不轻,皇上当朝命令苏长史将苏云柔带回府去,这名声啊……啧啧啧!”
齐全逸指尖盯着她入神,喃喃了一句:“你果真在怨本王。”
“不敢不敢。”倪妹又怼了一句回去,不甘示弱。
齐全逸却笑得灿烂,盯着她的小腹幽幽开口:“怀有身孕还不消停,今日搅乱了一个娄王生辰,明日你还准备做什么?你可知若是被旁人发现你还活着,你这条命,迟早也要归西。”
“六王爷是在心疼那一纸婚约的未婚妻,还是养育之恩的母后?”她扬眉一笑,笑的越发狡黠,故而眼神一转,盯着马车外轻笑了一声,“六王爷到现在也没有对我如何,想来对那二人毫无感情,既然我与六王爷的目的没有冲突,就此别过罢。”
“伶牙俐齿。”齐全逸语气微怒,眼角勾斜。
挥袖间已经起身,雪白狐裘滑落在地,齐全逸没有一丝惋惜,修长身子遮挡住了所有光亮,让她模糊看不清外面:“段正骑,是何方人士?本王倒是好奇,什么父母能养出你这样伶牙俐齿的女儿。”
她瞳孔一缩,甚是惊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发凉。
这云齐国疆土偌大,想要查出她的出身,难上加难,但若是查段正骑,会简单许多,不过她那一屋子人,查出又如何,她唯担心周海的身份暴露。
六王府的马车扬长而去,而她的脚下,正是雪白狐裘,她双眸微眯,一股想法油然而生,趁无人看守,将孤裘放入了苏云柔的马车,顺带附上一字据:明日辰时,宫门相见。
他既然要查她,就让他查个够,就算是死,他们也绝查不出她并非倪妹。
奇楼厢房,倪妹已经褪去了人皮,露出了本绝色倾城的面庞,趴在盆前清洗着脸。
“左倾城不认罪,此事已经传到皇上耳中,左相与苏尚书已经去皇上跟前由皇上做主,皇上无奈之下,派人仔细搜查娄王府,再做定夺,如今左倾城已经被关在天牢,等着皇上下旨定夺。”
她听着段正骑所言,手中一顿,取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脸,倒是十分平静:“搜查娄王府……皇上以此为由,搜查娄王府邸,恐怕是另有所图吧,左倾城不过是个幌子,随了他的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