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脚步一顿,浑身一震,一股不安由心而生,碧玉更是不明看了过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碰我?还敢伤我?”倪妹斥责出声,眼神冷漠得可怕,不等侍卫解释,她纤细的手指点了几人,“碧玉,方才就是这几个伤了我,将他们关入地牢。”
“侧妃饶命,属下是无心之过,是张大人让我们……”点到名的几人正是方才帮张知原伤了她,她记得一清二楚,由着碧玉搀扶着站直了身子,冷冷打断,“无须辩解,谁黑谁白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们既然愿为张知原卖命,就应承受这份罪名,伤了朝廷官员之女,是何罪,你们一清二楚,碧玉,我们回府。”
几人脸色一白,纷纷磕头认错,倪妹视而不见,直接离开。
明明是夜深人静,张府却灯火通明,倪妹的回府让下人避之不及,恍若看见了鬼一样,这并不奇怪,王爷大怒,谁都不想惹祸上身,故而离她远远的。
碧玉压低了声音,在她耳侧道:“姑娘,我们中计了,你走后张大人带着王爷来了院子,四处寻你,奴婢知晓姑娘中计,先一步换了那幅画中的密信。”
倪妹惊得抬眸看去,恍若看见了希望:“你说了什么?”
“姑娘莫要担心,张大人作茧自缚,一切自有定数。”碧玉神秘莫测一笑,扶着她继续朝里去,“经过今夜之事,姑娘可曾明白,你虽聪明,却不够理智,事关周海你便会乱了分寸,如何才能成大事?姑娘既要离开,无需操之过急,还得从长计议,奴婢会帮你,直到离开。”
听罢倪妹眼神软了下来,的确是她大意了:“多谢。”
简单二字又将二人拉近了几分。
张知原的贪婪展现得淋漓尽致,得意的双眸在倪妹二人身上一看,越发觉得痛快,他这口气忍了多时,终于在今夜报仇雪恨了。
正是他将消息透露给周海,再将替侧妃千金寻画的消息传出去,周海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只要派人跟踪罗家人和周海,就知晓几人的目的,这不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张知原怎会轻易放过二人。
“谁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你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别与我们相比!”倪妹一听,嗤嗤一笑。
这轻蔑的眼神落在张知原的眼里就是一阵侮辱,他堂堂金台城父母官怎能任由她侮辱,故而极不客气地冲着身后的侍卫挥手:“还不将罪犯周海带回地牢!”
“是,大人!”侍卫们也不客气上前,倪妹红着眼愤怒地拦在周海前,怒斥道:“我看你们谁敢!”
侍卫们一时停在原地,因倪妹是侧妃,不敢得罪,犹豫不决。
张知原见了,羞愤怒嗔,肥硕的肉在脸上晃着:“王爷下令全权由下官做主,侧妃受奸人迷惑,神志不清,夜深露重,若是染了风寒王爷唯你是问,还不将侧妃带回府。”
倪妹脸色一变,细手将周海拉紧了几分,不曾慌乱,片刻之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竟让张知原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正要拦着侍卫脚步,侍卫已伸手搭在了倪妹的肩上,张知原一惊看去,倪妹眸中尽是得逞,只见她轻扬嘴角,字字珠玑:“张大人,我虽与王爷不曾成亲,却也是苏尚书义女,与你相比,便是云泥之别,我堂堂尚书千金,闺阁女子,你竟让侍卫侮辱我,究竟是何用意?”
此刻张知原才明白倪妹的用意,她竟以身份压他一头,额头不由的起了一层细汗,擦了擦,仔细一想,不过是个义女,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王爷做主,难不成一个尚书还能翻上天去?
“侧妃无需多言,若是侧妃不乖乖回府,只怕下官手中的解药给不出去了。”张知原一边恭敬开口,一边朝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言下之意便是他伤不了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