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倪妹眸中闪过狠戾:“我倪妹不嫁则已,嫁则要风风光光,他堂堂五王爷难不成娶侧妃这么简单?”
碧玉不愧是齐天署贴身侍女,手脚利索,大夫也不如她的医术好,仅仅用了几颗药丸她的痛意便消散了许多,正替她擦拭额头,听此言手中一顿,眼中闪过诧异,转眼间又恢复正常。
这姑娘好生有趣,王爷恩赐乃之荣幸,她竟不知足,不过庶民,侧妃之位已是高看,不曾想还望明媒正娶,虽是这般想法,碧玉终究不曾说出口,王爷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她终是不明倪妹除了容貌绝色外还有何处吸引王爷。
想到这里,碧玉竟微微笑出声:“姑娘可知王爷只能同正妃拜堂成亲?”
倪妹微楞,被褥下的手紧紧一捏,竟是风轻云淡:“那又如何?我是村里女子,见识短浅,只知拜堂成亲,如若不然,就算与你们离开,我也不会应下侧妃之位。”
“姑娘……”碧玉正欲开口,厢房门就被一阵风推开,冷风直迎面吹向床榻,修长的身影迈了进来,那双眼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倪妹,倪妹不禁瑟缩了身子,双手将被褥拉紧了几分,碧玉识趣地退了下去,掩上了门,“你当真心甘情愿还是在本王跟前玩花样?”
闻言她轻笑一声,虽是极恨,却隐忍下去,仰头故作不明:“王爷说笑了,我怎敢在你面前玩花样,我倪妹一生为银子,能有荣华富贵的日子自是高兴。”
“恐是另有算计。”
齐天署似是忘却了方才在前厅之景,略带打趣,下一刻便坐在床榻便,倪妹不禁往里退了些,语气重了几分,带有怨恨:“拜王爷所赐,不用辛苦开酒楼,怎会算计?”
见她隔阂,齐天署邪魅勾唇,修长的手已是朝着她的肩头而去,倪妹一惊,再而朝里去,转眼间他双眸已是一片寒意,手留在半空:“如此也算是感激?”
那怒意尽显,倪妹轻咬薄唇,如今还在金台城,她还不能惹怒齐天署,否则周海有性命之忧,一想到此她便躺在原处,不再动一分,只见他的手落在肩头,轻轻滑过锁骨,再而落在她的腰带上:“既然你如此感激本王,本王便成全了你。”
大手一挥,腰带已然松开。
她的话一出,浑身如同泄了气般,无人惊讶,显然是明白她定会答应。
只是周海那浑身的怒气尽显,不顾浑身的痛楚,用尽全力挣扎,却怎么也无济于事,双眸尽是幽怨与反驳:“妹儿,不许去,不必管我……”
盈盈看去,双眸闪烁,倪妹微闭双眸,不愿直视周海的目光,只要能救他一命,应了便是!
“本王答应你。”高处那威严地声音下了命令,倪妹不禁松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天俞松开了铁链,周海高大的身躯直直迎面扑在了地上,那沉重的声音让她心中一惊却不得不面不改色。
奈何周海却犹如释放般朝着她一步一步爬来,未爬两步,便被天俞无情的拖起来朝外而去,那虚弱地声音断断续续,临走前那双眼一直盯着她,含泪尽是悲愤与难过。
她别过头去,不忍见周海离别的样子,心中却极为不舍。
周海一定会明白她的用意的……
“姑娘若是早些听话怎会受这苦?”碧玉哀叹一声,细细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势,手法娴熟在她身子一按,一股疼意让她皱紧眉头,一声不吭,更不愿看齐天署一眼。
“王爷,姑娘肋骨断了一根,肩头脱臼。”碧玉不急不缓,手轻柔在她肩上轻揉,待齐天署点头后轻声对她笑道,“姑娘且忍忍,奴婢替你接骨。”
她未曾开口,苦笑一声,心却早已飘走,也不知周海送出府后如何了。
突然闷哼一声,肩头一阵剧烈地疼后又疼意又消散了许多,碧玉缓缓扶来,似是要将她扶起:“姑娘肩上的伤虽无大碍,肋骨的伤却需养上数日,奴婢先扶您回房好生歇息。”
“王爷,奴婢先行告退。”
倪妹用了极大的力才起了身,此刻根本不想再见齐天署,苍白地脸上尽是冰冷,由着碧玉搀扶下去,出门的那刻,目光朝着出府的方向看了眼,心里已下定决心,迟早有一日她会逃离齐天署,回到周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