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一个头两个大,慌忙跑上去站在刘国庆跟前要拉他起来,急躁地说:“你怎么又来了?你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也没用的!”
刘国庆坚定地望着他,眼神里流露出来一丝渴求:“从夏哥,求你让我见一眼惜艾吧。”
我似笑非笑地在一旁看着,杨从夏不知道如何回答好,慌乱的目光投向了我。刘国庆随之看到了我,疑惑了一下。我轻轻笑着走到他跟前:“你好,我是沫儿。”
他脸上疑惑的表情消失掉,看来惜艾果然是和他讲过我的。杨从夏叹了口气,拉了拉我说:“我们进去吧,别管他。”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头冲着刘国庆说:“喂,你觉得,你能给杨惜艾些什么?”
刘国庆脑筋转的很快,他想了一下,憨直地说:“俺,能让她高兴。”
我冲他做了一个鬼脸,笑的开心。这就够了,真的。
三十年的距离,才让我懂得这一点。
“林子然,
呵呵,好久不见哈,你好吗?还有,阿楠好吗?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如果你可以收到这些信,希望你不要拿给阿楠看。她其实一点也不是没心没肺,她心事可重了;如果她可以把我忘掉,那就干干净净忘了吧,不要让岑若成为阴魂不散的罪孽,铺盖在她原本那么干净的天空。
所以,我对你,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好吧,如果多年以后,你可以找到真的可以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的话,就一并把这些烧掉吧。你也把我忘了,越干净越好。这样,大家都可以平静的生活。
凭我对你的了解,你大概还没有把我失踪的事情告诉我的父母吧。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暑假马上要到了,再也回不去的我终究会揭开谜底,我不能承受想象着他们失去我的痛楚。那又能怎么办?好好孝顺你爸,他很不容易。
有一天,会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把这些信交到你手里。也许那是等待了三十年,重新以苍老的姿态回到二零一三年的我——我们终究还会站在故事开始的同一个时空,然而那时,你依旧玉树临风青春正好,而我等了那么久,早已经满身风尘。
你不会再认识我,可我一直记得你。
愿君安好。”
我放下笔,心中的酸楚再次蔓延上来。离开家已经四个多月,一个学期终于被我堂而皇之地翘掉,然而翘课于我竟然也成了奢望。我长叹一口气,拿起旁边的笔记本,准备给明天的猴孩子们备课。宿舍的门忽然被敲响,轻柔却急促,我探出头去懒洋洋地问:“谁呀呀”
来人穿着红色的汗衫,脸上的伤痕还隐约可见,汗水顺着鬓角流淌,汗衫也潮潮湿湿地被浸透。我从桌子上跳起来,打开门问:“从夏哥哥!你咋来了?出啥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