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

她只需用黑布将观音菩萨遮盖起来,就可以在起坐间召见那些孤魂野鬼了。

凤姐这里刚把观音菩萨遮起来,呼啦啦一下子,房间就被鬼魂占据了。

鬼魂们顿时吵翻了天。

“大师,我有酬劳,您替我超度吧……”

“大师,我被飓风刮迷路了,找不到祖宅灵位,受了不子嗣供奉,求求您了,大师,您就发发善心,送我鬼归位吧……”

“大师,我有报酬,求伸冤……”

“大师,我有供奉,求报仇……”

凤姐在身边画下一道灵气圈儿,免得婴儿被引起侵袭。这才言道:“收敛阴气,不要鬼力鬼气,一个一个上前来好好说话,谁若不听号令,我管你们有仇有冤,统统把你们煅烧成业火的养分!“

凤姐说着话,威胁的往业火中注入一份灵气,业火轰的一下窜的老高,似那一股火钢之气熊熊喷涌,乎生了眼睛一般跃跃欲试,大有吞噬一切鬼魂之意!

鬼魂们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忙着收敛鬼气,心中颤栗不已:大师脾气好暴躁!

二奶奶好可怕!

大师好吓人!

不对,准确来说是业火红莲好暴虐!

最终,昨日那老鬼挤上前来磕头:“大师,昨日回去,我与街面上的游魂通了消息,东城张府老太太昨夜派遣七七四十九名仆从,从张府开始,往每个十字路口撒银锭买路,要接她们家姑奶奶恢复过冥寿。我那朋友捡了百十吊银钱,他跟阴差搭上关系,准备去购买一个投胎名额,他说,从现在起到七月初十七之前,明年的头胎名额就卖完了,再买就要等后年了。名额有限,越早越好!”

凤姐:“一百吊一个投胎名额?”

老鬼:“是!”

凤姐问道:“不用买路钱?”

老鬼:“要,包含在一百吊之内,鬼差受了银子,自然护送我等去投胎。”

凤姐心念一动,手指弹出一道灵力。

老鬼激动非常:“二百吊?”

凤姐颔首:“这一百吊我买消息,我要你帮我打探清楚,张家到哪座庙里替他们姑奶奶做法事,张老太太会不会去?”

老鬼忙着磕头:“这件事情不用打听,老鬼知道,张家老太太已经定下了城外十里的皇觉寺,替他们姑奶奶做法事,张家老太太岁数大了,他们派遣府里哥儿去主事儿,老太太并不会到场。”

这个问题凤姐倒是没想到,凤姐作为女子跟张家表兄弟见面并不合适。

凤姐脑子一转,问道:“我看你鬼影凝实,应该可以幻化吧?”

“可以!”

“好,你幻化成我婆婆来看看?”

老鬼答应一声,一阵鬼影曈曈,鬼影散去,出现一位端庄秀丽的少夫人。

鬼影八分像就很吓人了。

凤姐很满意:“张家各处抛洒买路钱,必定在家里设有我婆婆的灵位,你现在就去赖家把赖嬷嬷摄去张家,让他在我婆婆的灵位前磕头赔罪,当着张家人交代罪行,你可做得到?“

鬼影磕头:“老鬼当然愿意前往。“

凤姐再弹出一丝灵力:“去把二爷也摄去张家旁听!”

老鬼道:“不敢隐瞒奶奶,二爷其实早去了张家。”

这个老鬼很识趣儿。凤姐观察一番,这个老鬼的阴气算是很浓郁了。因道:“好,只好你办好了今日之事,我再满足你一个愿望。”

老鬼磕头而去。

凤姐看着荣庆堂,明日老太太只怕要头疼了。

她得尽快肃清后宅。

凤姐默数一下鬼魂,竟有几百只。

这还不算那些躲在远处观望的新鬼。

其中阴气浓郁的老鬼有十八只。其余十七只老鬼是贾府这百余年产生的家生鬼,身上的怨气很大,必须尽快处理。

否则,一旦有人心神失守,就会被他们寻做替身。

凤姐的灵力不足,决定先解决这十几只阴气重,怨气大的老鬼,那些小鬼不足为惧。

她捏个法诀:“准备好报酬的上前一步,说出你的报酬,本师若是看上了报酬,你等再说诉求!”

一阵阴气翻滚之后,打赢了的那一只女鬼上前磕头:“老奴有一个秘密,可以帮助奶奶扳倒二夫人,夺回正房上院荣禧堂。”

凤姐见她不守规矩,心头大怒,毫不客气祭出一丝红莲业火:“孽障找死!”

瞬间把鬼魂烧了个半死,这还是凤姐想知道她的秘密,不然,完全可以一击毙命。

这女鬼之所挑衅,却是自恃有些功力,又为凤姐所言每日超度一只鬼魂,以为凤姐已经替焦耳超度,再没余力,又揣测凤姐迫切知道秘密,放松了心神,故而忽然发难试探。一旦得手,即可控制凤姐,为所欲为。

凤姐自己盖住了观音菩萨,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王氏跟凤姐是一脉所出,弄不死王氏弄死凤姐也算是出了气。

此为防盗章,写文不容易,支持正版凤姐一眼看穿贾母的把戏,她想借着晕厥逃脱困局。

这可不成!

今日的局面,凤姐费心铺排了半个月,好容易修炼回来的元力都浪费掉,岂能功亏一篑!

凤姐上前摁住贾母的人中,元力打入,然后在她后辈一拍,贾母被迫张口就顺了气。

贾母还想装晕厥,凤姐乘空给张大太太打个眼色,张大太太眼珠子一转,冲着邢氏道:“大太太,我曾听人说,金针刺穴能够治疗晕厥,您这金簪子正合一用!”

邢氏甚恨贾母偏心,闻言正合心意,顿时胆从恶边生,但见她手中一划,头上金簪子那长长的尾巴就刺中了贾母的人中。

贾母再是会装,这一下子再忍不住疼痛,嗷的一声就醒了:“老大媳妇,你干什么?”

邢氏十分委屈,比划着金簪子:“老太太,您晕厥了,媳妇十分担忧,故而,这才……”

凤姐这时拍手:“谢天谢地,得亏大太太有见识,不然,老太太您还晕着呢!”

贾母心里那个气哟,这个凤丫头平日那么机灵,今日竟然这般蠢笨,难道自己加装晕厥也看不出来了?

却不想想,她正在的损害凤姐利益,凤姐岂能替她圆谎?

贾母既然好了,分家继续进行。

这时候,张家舅舅忽然言道:“既然请了我们见证你们分家,依我看,还是先拟定分家文书吧,至于钱财债务,你们一家人慢慢商议。我们也来了半日了,家里还有事儿呢!”

张家大太太也起身言道:“论理我们是客人,不该插嘴,不过,依我看,这家很好分啊,房屋分开,钱财债务一分为二,也就是了,难就难在这主事儿的人得有一颗公心,得要不偏不倚!“

张家舅舅咳嗽一声:“太太,你逾越了,这是贾府的事情,咱们张家的规矩再好,他不适用荣府的规矩!”

众人闻言俱皆哂笑:荣国府的规矩?

荣国府主次颠倒,上下不分,还有规矩吗?

莫说王家人想笑,张家人忍俊不住,就是贾珍,也想笑一笑!

贾母面色铁青,张家两口子摆明了就是一唱一和挤兑她,讥笑她昏庸偏心。

可是,她怎么能让二房分不到钱财还背着债务?

贾政可是她的老来子,宝玉更是她的心头肉啊!

贾珍看了看张家,再看看王家,两边都不好得罪,他虽然有些同情贾赦与贾琏。最终,他选择了沉默。

尤氏虽然接收了凤姐的几次眼风,却是最终低头,避开了凤姐。

她只是诰命夫人,且是继室,在这府里只有被人说,哪有她说人呢?

凤姐却是心中哂笑,今日是凤姐出头的机会,其实也是尤氏的机会,纵然无法撼动贾母,至少,她的诚意会让凤姐这个当家主母心怀感恩。

凤姐在心中把尤氏从闺蜜的位置划掉了。

这般时候,王子胜夫人忽然言道:“嗨,说起来,这兄弟们还是要和气才能生财,像是我们家,三弟三弟妹虽然是官身是诰命,可是,我与夫君是二房,他们三方便处处以我们为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话委实说得好。依我看,张大太太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过,荣府立府百年,债务钱财这些确是繁多,老太太多年不管事儿,一时遗漏也难免,不如就按照老太太意思,先分房产……”

王子腾夫人拉扯妯娌几下,确是没拦住。

二太太出头露面来捅马蜂窝,自然是为了凤姐。

王氏、凤姐都是王家的女儿,王子腾也只有一碗水端平。

当着张家舅爷,王子腾觉得自己必须表明立场,免得产生误会,王家纵然不能被张家当成亲眷,也不能被张家当成对手。

张家舅爷深受首辅重视,迟早入阁拜相,只有贾府的老太太这样目光短浅的内宅妇人,才会冒险得罪张家。

官场众人谁也不能小看,尤其是张家跟皇室渊源颇深,很有可能成为椒房贵戚!

王子腾可不傻!

“老太太说的很是,老公爷的孝期也过了,二房也出孝期了,还是按照国法家规各就各位吧。张亲家也不是外人,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都察院有御史误会荣府二老爷藐视国法家规,欺压兄长,强占上房。我颇费了一番口舌,言称这是老太太身子虚弱,让小儿子就近照顾,等待老太太身子安康,两兄弟必定要各就各位。这才勉强安抚住了几个愣头青御史。如今,大家都拭目以待呢!”

贾母一口气差点没接上。

贾政满脸背晦,却不敢提出反对。他当然知道荣禧堂他住不起,但是,只要没有人戳破这层薄薄的牛皮纸,他也就那么厚着脸皮混着呗,如今被人指着鼻子教训,顿时觉得一张脸没地儿搁了。

贾珍这时方才言道:“亏得王三老爷您老周全,不然外人必定要误会咱们贾府是不守规矩的人家了!”

凤姐闻言忙着起身迎接,却是尤氏合着贾母跟前的鸳鸯来了。

两人身后都有一名健妇,肩上扛着米袋子。

凤姐简直要捂脸,这个贾琏真是嘴巴太漏风了,一点事情张扬的东西两府都知道了。

不过,凤姐对于这种局面十分有经验。她迎住尤氏,却冲着鸳鸯笑道:“鸳鸯姐姐你瞧瞧,平日你们都说她是个大度人,依我说,他就是个醋坛子,她媳妇儿刚到我这儿来,凳子没坐稳,她就追着来了,她不说自己紧张媳妇儿,道说她媳妇儿跑得快。”

鸳鸯抿嘴笑:“二奶奶真正诙谐!”

平儿这里迎住鸳鸯往里让,健妇却把东西奉上。

平儿瞧这御稻米,甚是高兴:“我就说嘛,老太太与珍大奶奶最疼奶奶了,这不,我们奶奶刚说没胃口,老太太珍大奶奶就赶紧忙的送来御稻米。”

尤氏笑道:“我们这样皮糙肉厚,吃那些精细的东西作甚呢,哦,我可不是心疼你这个凤辣子,我是心疼我那小侄儿呢。”

鸳鸯接话道:“老太太也说,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小主子呢。”

尤氏与鸳鸯可卿三人都是一斗,三下里加起来共一石御稻米。

平儿兴高采烈:“奶奶,这里约莫百斤御稻米,足够奶奶吃上月了,咱们太太听了消息,肯定也要赠送,二爷真正会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