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灵玉跃身而出，一对黑色之中有隐约混杂之色的蝠翅展开。噬魂剑出，身形诡异的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则在乌坦国师的头顶之上。

“你不是什么都能吸么？怎么就吸不了这妖人！”连灵玉呢喃一句，却直接使出三千剑诀凝剑气，身形诡异如暗夜魑魅直逼乌坦国师天灵盖！

三道火龙，一道黑芒，不期同至。乌坦国师背心之处裂开一刀口子，妲妲站在那儿看着他。十指却滴出一滴滴黑血，青丝在一寸寸萎靡。

“贱货！”乌坦国师怒吼，一道黑红信号弹被发出！

步惊风那时已将罗源救出，却看到这一道信号弹时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放出一枚血色叶子信号弹！

“中盟王朝！快退——”三名门派强者不想乌坦国师竟有通知中盟王朝的信号弹，这种信号弹只有中盟王朝的核心成员才会有啊！一旦发出，势必会召来中盟王朝的强者！至少是武宗之上，甚至更高！他们此前敢动手，不过是料定乌坦国师不过是与中盟王朝有点儿牵扯，却不认为他会是核心成员。否则打死他们，也不会来得罪！

此刻三人都后悔得要死，但在看到那枚血色叶子之际，他们的脚步又顿住了：血玉盟！

在上古遗迹这等强大的诱惑跟前，任谁都会发疯。若是没有血玉盟出来制衡，他们绝对会跑。因为夺了地图也没命用，但有了第三方强者势力出现，结局就不一样了。也许他们还有一丝机会——

三人的攻势收拢，顿时令乌坦国师轻松不少。但连灵玉的剑却毫不停留，其一她不知道他发出的信号是通知中盟王朝的强者；其二就算知道她也想杀乌坦国师。那股杀意之强大，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即便面对司马瑜，她也不曾动这么强的杀意。因为她知道杀死司马瑜，太便宜他了。但乌坦国师这种人，简直不配称之为人！

“死！”连灵玉喑哑的嗓音爆开，浑身散发妖兽的凶暴气息，还有一股森森修罗死气，以及不可摧毁的杀意！她双手紧握噬魂剑，那股杀意直接振奋了这柄古怪的黑剑，它似乎能感受到连灵玉的杀意。一股意念同达的剑意同样回馈给连灵玉，后者唇角扬起一道弧度，清亮的眼眸之中透出杀意刺如利匕。

一剑破天灵，剑意穿肠过，剑身灭妖体。连灵玉半跪在乌坦国师身后，而后者身上，一道血雾自其身体中央喷出。

乌坦国师的表情震骇？惊魂？若细看，其实与当初同样被一剑劈开的修罗门主极尽相似。但那时的连灵玉杀一名六品武灵，却贴上九成小命。如今的乌坦国师即便被那三人消耗了不少，仍旧是一名实打实的武宗！她的成长，非一日而成。勤恳疯狂的修炼，拼命狠绝的战斗，重修元力的坚持，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一条路上走得多艰辛却坚定！她要变强，她要保护家人，她要复仇！

步惊天出现之际，看见乌坦国师分身倒地。连灵玉一双清亮却如修罗一般绽放杀意的眼眸，令他的心房极快的抽搐了一下——杀神！杀神一般的眼神，可她是只是一名未满双十年华的少女！

妲妲的身形在看到乌坦国师被劈成两半之际，微微的颤抖，而后是剧烈的颤抖。他的眸光落在连灵玉身上，他承认他最初的设计，是在利用连灵玉。他知道乌坦国师不好杀，搞不好她也会搭上一条命。即便他说有三成的把握，其实他连一成把握都没有。可是——那人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妲妲的唇角有一缕黑血溢出，随后七窍黑血溢出。连灵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前抱住他颤抖的身躯：“妲妲。”

“抱歉，我其实原本一成把握都没有。”妲妲浅笑，那是一种舒心的笑意。很轻柔，却让人看着很温暖。犹如初生的婴孩，在最初被爹娘逗弄时露出的笑意。连灵玉想，妲妲也许从出生开始，都未曾这般轻松的笑过。

“我知道。”她握着他的手，感受到触感的黏稠：“你——”

“咳咳——”浓黑的血溢出：“至少我的灵魂自由了，你不明白精魂受控制的悲哀。罗源虽被你救走，但他的精魂已受损。这是他精魂的一部分，你找四级以上的药师，以他们的精神力能够修复罗源的精魂。”

从妲妲手上递出的，是一只透明但内里有一小团黑芒的瓶子。连灵玉伸手接过，收入储物空间之中：“没办法救你么？”

妲妲的手想伸出去触摸连灵玉的脸，但最终没有伸上去。连灵玉却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道：“脏——”

“不脏——他是你父亲，对不对？”

妲妲笑了笑：“连你都看出来了。”

“这是他的损失。”连灵玉抱住妲妲的身躯，她真的很同情这名聪明却命运凄惨的青年。她可以重生一次，可他有机会吗？如果有，上苍会给他机会吗？

“如果有来生，你就在寻常百姓家吧。”连灵玉轻声道，妲妲闭上眼：“嗯——”他也希望，不曾出生在这样复杂的家境之中。

“在我的府上，你上次拿东西的地方，有我的回馈。”妲妲的声音虚弱下去，唇角却挂着笑意：“其实，我对女人是有兴趣的——”他的声音很小，他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又渐渐失去温度。

连灵玉抱着他，衷心的希望，他的来世可以是一名普通人。没有仇恨，没有算计，没有利用，有吗？有那样的日子吗？如果有，请赐予这样的青年吧。

“灵玉。”步惊风背着罗源站在连灵玉身边，后者抱着妲妲站起身：“走吧——”临走之前，她却冷声道：“我与乌坦国师乃私仇，杀他只报俘友之仇。”她说完，抱着妲妲一步步走出国师府。

她的话只是告诉在场的其余人，你们来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其实不管她说与不说，她这样一名武灵都不到的小虾米倒没有人放在心上。而她身边还站着步惊风，后者的那位兄长也已经出现，自也不会有人在此刻出手。

“步盟主，您这是要插手？”有似苍老而暗哑的嗓音道。

“血玉盟对地图不感兴趣，十个名额于我们够了。但那出手之人，我血玉盟要保。”步惊天淡然开口。

“杀了我中盟王朝一名四级药师，总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人开口。

步惊天清淡道：“那就打吧，多一张地图也不错。”他的话清淡却令开口之人气得跳脚，他自然明白步惊天有说这种话的底蕴。可他却不能代表中盟王朝向血玉盟这个势力宣战，所以他只能忍！

“呵呵——步盟主说笑了，吾不过气不平。”那嗓音软了下来，步惊天的眸光落在连灵玉和步惊风离开的方向，缓缓收回来道：“不要伤她，即便是在本主背后。”话语说完，他化作一道青芒消逝。

那三名门派强者见此肉疼，只得悻悻然要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在步惊天处失了场子，自然是要找回来的。

三人色变：“阁下莫以为火神阁怕了中盟王朝！”

“那就试试！”

“掌门师叔！”三人却猛然惊喜大喝一声，只见一名青年模样的英俊小生出现：“嘿嘿——倒是多得那小子，咱们走——”

三人面露狂喜之色，接着被一阵狂风卷走。

“该死！你们等着中盟王朝的剿杀！”喑哑而气急败坏的嗓音跳脚一般狂暴而出，但回答他的只有沙城的寒风呼啸之声。

……

连灵玉在收拾妲妲遗物之际，看到了他给她留下的馈赠。这其中竟然有一幅地图！

“不是真迹，但有它仍旧不错。这应该是拓下乌坦国师手上的地图，上面这些标注至少都是一些好东西。”步惊风开口道。

连灵玉蹙眉：“这就是地图？”

“是。”步惊风盯着连灵玉，后者道：“我好似也有一幅。”

“你——”步惊风目瞪口呆，这种东西连灵玉居然也有，这小丫头到底是有多少好东西！

连灵玉找出从前在六皇子处无意中拿来的图谱：“你看看是不是真迹。”

步惊风呆愣的接过手，随后道：“是真迹！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这小丫头，你到底有多少神奇之物！就算是我血玉盟那张，当初在得到之际也耗费不少功夫。你这里竟然也有，而且你居然还不知道——”他扶额，实在难以表达内心的惊叹。

连灵玉伸手拿回地图，眸光落在那玄黑符文上。如果这一幅地图是真迹，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纳兰望之进去的上古遗迹。后者既然在里面得到了噬魂残诀，那么在里面应该有蕴魂草！其可能的几率，至少有一半！即便没有，也能找到相关的消息！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她第一次可以有五成的把握知道蕴魂草的消息。她抿着唇：三哥，我一定会找到蕴魂草，一定会解开你身上的寒毒——

那大门派动手的速度比步惊风和连灵玉料想的要快，他们才到沙城第二夜，对方就动手了。麺魗芈晓

黑暗之中，可以看见一道道人影翻越进国师府中。从这些人的修为来看，最弱的都是大武师，大部分是武灵！大门派的底蕴，终究是强横。相对于王朝来说，他们虽在人众上比不得，但却拥有高端的武力群体。若非门派之间有规矩，不可插手王朝之事，只怕这天下都该是大门派的天下。

但乌坦国师也不是吃素的，他虽没有强横的护卫军，却有不怕死且战斗力强横的傀儡军团。而且国师府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毒物，有不少门派中人进入之后就遭了秧。

血腥之味在蔓延扩散，虽说国师府中的傀儡很强悍，但门派的实力也很强。在一的清剿厮杀之中，国师府中的傀儡军团已基本被扫荡。这长血杀虽发生在暗夜之中，但连灵玉却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附近有不少气息在关注这一方的战局。乌坦皇室与国师府的关系本就奇妙，此番国师府未求救，他们自然也睁只眼闭只眼。又或者，大家都有更高明的打算。

门派弟子狠辣的出手，将一名名傀儡斩杀。那等武技，那等搏杀技巧，都显示这一门派的实力确实强横。很快这些人就都围在了国师府的主院，而连灵玉的心情也开始紧张起来。她知道这里才是重头戏，在主院之内，拥有着被淬炼过的人傀！

“咚咚咚——”一道道铜铁撞击地面的声音传出，门派中人面色都微微凝重。他们并非没有见识之人，自然也清楚这国师府中的古怪。但为了一张进入上古空间的地图，即便是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也要争夺！上古空间意味着有上古遗迹的存在！

须知上古可是个好时代。据说在那个时代，宗派林立，强者如云。不断有强者修炼到世界的极致，得以碎空离去成仙。而那时候的大能，却是真正的大能，动辄山崩地裂，移山填海不过一瞬，气息吞吐之间可成云成雷。那种强悍的实力，简直就是神力！

而在上古遗迹之中，一般都会遗留有一些功法秘技，甚至强大的武技，或者天材地宝。如果得到那将会如何？那一定可以在这个时代叱咤风云，成就一番顶天立地的风光作为。所以每一次只要是关于上古遗迹之事，宗派之间的超脱淡然就全部成了狗屁。他们不争夺王朝的利益，不过是因为看不上。但一旦出现他们热衷之物，他们的疯狂必然骇人！

比如此时，即便带来之人死去一半，他们仍旧在战斗而无一丝退怯！饶是看着同门惨死，他们一个个都毫不退缩的血杀进去。这就是宗派的凝聚力，非王朝能够培养出来的凝聚力。一般进入门派者，都是自幼修习。成长都与门派密切关联，本能的有一种宗派是我家的归属感。若非有这等凝聚力，一个宗派也不足以立足。

那时一道道铜墙铁壁一般的身影闪掠而出，他们身形壮硕，肌肤之上透着晦暗的黑色，双瞳都是清一色的红。这些就是上一次一经出场便令连灵玉不得不逃的人傀！

看着这一道道人傀，连灵玉的手就下意识的紧握。

步惊风眸光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些人，他也明白连灵玉的感受。

“再忍一忍。”步惊风担心连灵玉受不住，虽然他知道这种担心不太可能发生。他身边的少女，有一颗强大得令他敬仰的内心。一个敢于逆天，敢于扬言要改命的少女，她的内心能不强大么？

连灵玉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盯着场上的战局。事实上妲妲已经事先进入了国师府，此时此刻他就在国师所在的内殿。

妲妲身上正松垮的套着一件锦袍，面上疲倦之意很明显。他慵懒的靠在床上的被衾中，笑得绝美惊艳：“好强大的气息，还真来了不少人。我很期待看你怎么死——”

“桀桀——”乌坦国师将他扣押在身下：“这些人不过是知道本国师傀儡不够用，自动送上这些体质不错的人来。”

妲妲伸手推开乌坦国师，拂开额前的青丝道：“是么？好似还有那么几股气息没动手哩。”

“贱货，你以为本国师会死？”乌坦国师将妲妲的身体反过来，狠狠的压上去，解开他的裤带就要发泄。

“还是留点力气去招待这些人吧，省得一会真的死了，我还得跟着陪葬。”妲妲那长指握住自己的裤带，声音之中有难得的愉悦。

乌坦国师听言倒是没再动手，手掌拍在那俏臀之上：“真是个识相者，你怎么就这么想活着呢？为何不跟着你那婊子娘一起去死，被本国师折腾得爽了？”

“咯咯咯——”妲妲笑得魅惑无边：“要死自然是要亲手杀了你才爽。”他那双碧波荡漾的眼眸之中，有深邃的杀意。

但乌坦国师并不在意，因为他不认为妲妲能杀了他。他反而很享受这种恨意，这让他很舒爽。就像将他死死折磨，看着他玉体上一道道血痕，看着这贱货一天天憔悴，都是因着他的作为他就倍感舒爽。

妲妲起身收拢着衣物，下床去挑了挑灯芯：“人傀死了不少，对方的大头却还没动手。倒是挺高看你，呵呵——要是留给我补上一刀也是好的。”

“你这么怕死，你舍得本国师死么？”乌坦国师靠近妲妲，后者的面容在烛台之中分外精美绝伦。他恍惚之间总以为见到是另外一人，那个将他曾经的尊严碾碎的婊子。自那以后他发誓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变态终养成，报复自然来得很快。

乌坦皇室，包括这个婊子所生的“女儿”。那无能的乌坦王，将这美貌的少女送给他的时候，他很畅快！当年高高在上的王，今日摇着尾巴卖女求荣，这令他觉得很爽。所以他不着急动手杀了那老贼，他要仔细的狠狠的践踏皇室的尊严。

想到这里，乌坦国师将妲妲疯狂的压在一旁的墙壁之上。方才没做的事情，这一刻在狂暴的回忆之中再没忍住。

妲妲的修为确实不弱，但他自从被送给这名国师之后，他就被喂了血傀丹。没错，就是血傀丹！虽然他在极力的努力挣脱，但他能做的，仅仅是能隐瞒某些时段的行为。只是此前在乌坦国师每每想亵渎他的时候，为着那一份特殊的廉耻之心，他一直保持着警惕与清醒。每每乌坦国师要那般做，他都会以死相逼。这在此前一直令乌坦国师忌恨，喂给他吃更多他炼制的邪恶药物。妲妲也明白时间长久下去，他不一定能保持得住这份清醒。

其实妲妲在乌坦国师的眼里，是一名资质很不错的人才。他的悟性以及他能够抗衡血傀丹的控制力，一度令他惊震。若他不是那个人的儿子，他也许会传授出一些技艺，将这样的人才收为学徒。可惜他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婊子与那个曾经在他面前高高在上之人的种。他要报复，疯狂的报复！伴随着那一股变态扭曲的心理，他狠狠的折磨这个青年。

妲妲没有吭声，大部分时候他都是隐忍的。在这具被折磨得身心疲惫的躯体里，仍旧有一颗倔强而抗争的心。虽然他的抗争在一度度的被摧残，可他同样是决绝顶聪明之人。作为这种傀儡的身份，作为这种被名义上的父王送出来求荣的身份，他还能在这样的困局之中搜集那么多的隐秘消息。谁能说他不聪明，谁能说他没能耐呢？

而妲妲的隐忍，越发激起乌坦国师的虐待之心。在痛与麻木之中，妲妲的指节被捏得发白。一道厚重的门扉被撞击之声，终于打断了乌坦国师的动作。

紧随而入的，是门派剩余的弟子。而那些人傀，显然都被解决掉了。

妲妲黑发披散，那浑身透着的魅惑气息。以及他那双碧波荡漾无限风情的眼眸，还有他显得散乱却若隐若现的衣襟，都令进来的那些门派弟子一怔——极品美人！

妲妲浅笑着站起身，身体上的疼痛并不能令他在面容上露出半分痛苦之色。他系上衣袍，那柔美的嗓音之中有着男人无法抗拒的妩媚：“来得人还真不少，国师大人府上还真是热闹。那么妲妲可要先走了，各位大侠不会为难小女子吧。”

妲妲举步轻移，那变幻的优美线条令不少门派子弟气血翻涌。这里面方才发生什么事，能拼杀到这里来之人感知又如何会弱？她竟然就是那个艳名在外的妲妲公主？！果然是生得极美，这身姿亦是上等尤物，还有那风情！有些人此前还不耻这样名声狼藉的女人者，此刻都在正义与欲念之中，被欲念完全覆灭。

“贱货！”乌坦国师将妲妲视之为禁脔，如何能让他这般风骚。一掌毫不怜香惜玉的横劈，瞬息之间就要劈在妲妲的背心之上。

“轰——”一道火芒与之撞击，一名青年伸手扶住妲妲那被元气震得站不稳的身躯。

“没事吧。”青年的目光火热的落在妲妲的身体上，特别在那高耸的胸脯之前留恋。

妲妲咯咯浅笑，伸手轻抚着青年的颈：“真是怜香惜玉，本宫先回府。”他的作为无意激怒了乌坦国师，后者眸光之中一缕缕妖邪的红蓝光辉若隐若现。

妲妲唇角勾起笑意，眸底的恨意与疯狂暴露无遗。但抬眼之间已是风情万种，他伸手握住青年的手掌：“小心——”他的话才落地，面前原本活生生的青年瞬间被一道红蓝光罩住。一具鲜活的人，直接成为枯骨。

妲妲的手还握着那枯骨，但他没有惊叫也没有颤抖。他轻轻将手从那枯掌中抽回，他转身要离开。那道红蓝之光却束缚住他的腰身，他整个人被卷回去。背后靠上的是那道肮脏的胸膛，只听“撕拉——”一声，他的衣袍被撕开。那一具男子精瘦的身体曝露在空气之中，一众门派弟子错愕惊震，这居然是一名男子！

连灵玉抿唇，目光落在妲妲的身体之上。那上面有一道道的伤痕，从前他身体如玉。然面对众人的眸光，妲妲伸手将碎裂的锦衣拉上。乌坦国师却将他按在地上：“你说我当众操你，会如何呢？”

妲妲伸手拂开面上的青丝：“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在你的时候杀了你，对吧——众位哥哥——咯咯——”

魅！碧眼魅惑！即便知道他是个男人，但能够在妲妲眼神之中保持住镇定的真没几个。

步惊风伸手将下巴合上，蹙眉道：“你知道他是男子？”

“我要救他。”连灵玉跃出身，她实在看不下去。

步惊风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他还没有发信号，你——”

连灵玉抿着唇，她无数次在妲妲的眼中看到无奈与哀凉。然而这一刻，当她看见乌坦国师与妲妲在一起，他们那双眼眸竟然如此相似！即便颜色不一样，但她却在这一刻有了揣测。为何妲妲那日回去会那般绝望，情绪的波动会那般大。即便他极力的隐忍着，她本以为只是因为那些不耻的事情。

妲妲是乌坦国师的儿子，他如此哀凉如此无奈，不是因为他走投无路，而是因为他的心已经绝望。他那么聪明隐忍，到头来却被逼成这般。连灵玉有一种感同身受之感，妲妲最初只怕没有绝望，恐怕曾经也试图扭转。否则他不会有那么多动作，而她肯定在那一日之前，妲妲是没有被乌坦国师糟蹋过的。从前的妲妲不是这般，他身上没有这么多的伤痕。

无论妲妲出于何种目的，连灵玉认为她当初来见罗源和东平武侯，始终是推进了他被糟蹋的命运。她不曾有伤伯仁之心，伯仁却因她而堕落。

“再等一等，他既然有计划，我们就听他的吧。”步惊风感受到连灵玉气息上的冰冷，他亦是玲珑之人。有些话不必问，也能揣测一二。

连灵玉回头看着步惊风，后者的瞳孔却在这一瞬间微凝，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身。目光落在那内殿之内，不能让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