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戳中萌点

长孙荣极神情一顿。

水珑没有等他的回答,又状似‘不经意’的说:“说起谈生意,今日在书房时,董弼还被两片青瓦砸了脑袋,砸得头破血流,好不可怜。”

长孙荣极默默无言。

水珑看着他一会儿,忽然一笑,轻软的说:“城主府长年失修,难免发生意外。这次的事情算是提了个醒,也该是时候该修一修了。”

长孙荣极终于淡然的开口,“我来处理。”

“你处理?”水珑见好就收,没有故意再逗他,无比自然的顺着他的话,转移了重点的话题。

长孙荣极暗暗松了一口气,愈发淡然说:“城主府我来修,你不用费心。”

“好。”

水珑‘乖顺’的答复,然后自然的伸手推开长孙荣极,“该用晚膳了。”

“嗯。”长孙荣极点头。忽然,他眼波一闪,瞳仁倏然黑沉,猛得将离去的水珑拉住,“你故意的?”这句问话的嗓音,已经掩饰不住情绪,透着一丝懊恼。

原来在他们刚刚说话的时候,长孙荣极竟然不知不觉的松开了水珑双手的束缚,更被水珑带入一个平和的气氛里,让之前暧昧又危险得场面不攻而破。

水珑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真是执拗啊,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长孙荣极已经无所谓水珑的回答,用力的将衣衫不整的水珑重新抱进怀里,紧盯着她的脸蛋,“休想就这么逃过去了。”

相比起长孙荣极表面的冷淡,内心的狂暴,水珑是表里如一的平静,无辜的问:“什么意思?”

长孙荣极抱着她往卧房里面的床榻走,意思再明了不过了,边走边说:“你的态度敷衍,该罚。”

身体被压在柔软的床榻内,水珑一个翻身躲过了长孙荣极扑倒,反问:“我怎么态度敷衍了。”

长孙荣极整个人堵着床榻的入口,也不怕水珑会逃掉,便没急着抓她,“这些日子你可想过我?”

“想了。”水珑坦然说。

长孙荣极眼波一晃,眼神柔和了一些,不过相比起那眼神里的暗沉危险,这点柔和便变得不值一提。他倾身靠近她,伸出手捧住她的下颚,低声说:“只是比不得我想你的那么多吧?”

水珑一怔。

长孙荣极摩擦着指腹下的柔嫩肌肤,恨不得立即就将脑海里有过的想法一一实施。

“你不知道我忍得多难受,想到要与你相见时有多高兴。”他低低的说,嗓音低哑有着实质的危险怒意,“一见着你,我就想抱你,想与你说心里的想念,想和你颠鸾倒凤。……你若像我想你一样的想我,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不该是那般。这么久了……也不曾和我撒撒娇,哪怕闹闹小脾气也没有!”

水珑直觉的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不是真的生气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绝对不会说这么多的话,明了的将心里面藏着的话都吐露了出来。这大猫有的时候有多别扭,她再清楚不过了,真的气急了吧。

水珑这时候也算明白了之前自己那一抹心虚的情绪是为什么。

正是因为直觉的感觉到了,自己对长孙荣极的感情,完全没有长孙荣极对自己的感情深厚。所以被他咬了自己不会生气,任由他发泄情绪后,心底还默默的心虚。

水珑看着长孙荣极眼底的怒火和潜藏的难过,心里升起一抹酸酸涩涩的难受,又有股暖暖的温度浸满全身,将她全身的菱角都给软化了。

想着长孙荣极的话,前面还算靠谱,后面那句就让人无奈了。

只是……

这种危险恐怖得令人心悸的压迫力,眼神好像要将人啃食掉的黑沉深邃,偏偏言语又让人知晓了这危险之后隐藏的脆弱和渴望,像是孤高绝傲的凶兽,故作凶狠得恐吓你,实则无比渴望着你的靠近。

水珑望天,为什么偏偏这么对她的胃口,越来越对她的萌点!

撒撒娇是吧?闹闹小脾气是吧?想听好话是吧……

水珑主动的低头,用面颊轻轻的摩擦着长孙荣极捧着她下颚的手掌,动作亲昵又轻柔。

长孙荣极身体瞬间僵住,危险的气势摇摇欲坠。

水珑微微抬眸,眼眸水亮温软,瞳仁的深处只印着他一人的模样,盈盈的笑意和信赖,朱红的嘴唇轻挪,说着轻软的话语,“谁说我不想你?”

她伸出手,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勾住他的颈项,主动的凑近他,“我想你,比起被你这样那样,更想压倒你,好好的蹂躏你。”声音哑了,舌头探出唇瓣,回敬得咬住他的嘴唇。

浓浓的清香,低言细语的情话,湿润的嘴唇,柔软的身子,细腻的肌肤,天生媚骨的诱惑,谁人能抵抗的住。

长孙荣极脑袋一空,回神之后所有的怒火早就飘到了一万八千里,再也找寻不到一丝的苗头。

这只小火狐,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他懊恼的想着,嘴角早就不知觉得上扬了一抹弧度,冷淡的说:“还是这么爱撒娇,之前装得倒是挺好。”

水珑扯了扯嘴角,舌尖狠狠探入他的口腔,于他上颚技巧性的滑过。

长孙荣极气息一顿,再也没有任何忍耐得将人压住,徒手几下就将人的衣裳撕成布条碎片。

------题外话------

水珑:戳中萌点伤不起┑( ̄Д ̄)┍

帝延:喜欢撒娇就撒娇,别藏着掖着,我又不嫌弃(v^v)

水珑:(╬▔皿▔)凸

暗处角落的董弼:烂白菜……烂白菜……烂白菜……别当我不存在!(ノ—_—)ノ┴—┴

城门口的街道,百姓们越聚越多,喧哗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普通百姓们的眼力一般,大多都看不清楚搂檐上两人的神情,却不难看出两人姿势的暧昧亲昵。这份亲昵让他们猜测良多,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出长孙荣极的身份,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都这样认为,议论也全然都是有关两人的。

“西陵的武王爷,那个男子就是西陵的武王爷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对了,那位武王爷是城主大人的夫君,这次过来难不成是来抓城主大人的?是要抓城主大人回去定罪吗……”

“定罪?定什么罪?城主大人有什么罪可定的……”

“不行,绝对不行!城主大人被抓走了话,南云城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百姓们的喧哗声喊杂乱,却不难听出他们最关心的话题为何。

眼看着百姓们聚集,将宽敞的街道挤满,还停在城门口处的车队根本就无法前行。

长孙荣极扫了下方一眼,然后就在众人的目光下,抱着水珑飞跃出去,几个飞跃就不见了踪影,让人无处可寻。

“都散了。”绿菤很快回神,开始驱散聚集的百姓。

每次水珑出行的时候,绿菤都会跟在她的身后,因此百姓们对她熟悉,知晓她的地位。这时候听到她冷漠的声音,百姓们没有反抗的就慢慢退开,让出了一道宽敞的道路,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道路的两旁,看着风涧领头的车队。

风涧看了绿菤一眼,然后坐回了马车车夫的位置,赶车前行。

绿菤说:“阁下请随我行。”这是主动带路了。

风涧没有拒绝。

一行人朝城主府的方向路途行去,百姓们则目送着他们,有的还特地的跟随在后面,目光追随着长长的车队,打量着这车队的货物。

“白水珑倒是没有撒谎。”董弼站在原地看着车队的远去,轻笑自语。

娅娅神情略有一丝恍惚,“传言中不是说,武王爷已入而立之年,练武成痴,行为粗暴疯癫的吗。”为什么之前惊鸿一瞥,竟是那般的无双俊逸,恰似谪仙般的风姿,比她看得画中仙还要好看。

董弼拍了下她的脑袋瓜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言听听也就罢了,哪能尽信。不说其他,就说而立之年这本就是无稽之谈,长孙荣极身为西陵先皇老年得子,年纪也不过二十罢了。”

娅娅被他拍醒,双眼恢复了清明,懊恼的喃喃,“公子别老打头,人该打傻了。”

董弼说:“我看你进了这南云城之后就开始犯傻了。”

娅娅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满的说:“白水珑本就没安好心,公子你看看,一开始她就对公子不敬,半点不给公子面子,再相见就让公子破了头。”说来可气,越说越急,“就公子心好,不去计较。难道公子忘记了,上次去西陵祁阳城的时候就听到有关白水珑的传言,那样古怪残暴的人,哪里是什么好人。”

董弼摇头,清润的口气已经有了一丝严厉,“才说传言不可尽信。这两天见到白水珑,你还觉得她和传言相同?”

娅娅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神情憋闷。

她实在无法反驳董弼的话语。

娅娅心中的确也很奇怪,当初去一趟祁阳城的时候,就听闻白水珑面如呆木,性子古怪暴虐,不但嗜杀还无情无义,亲手杀了生母后,不去守孝就出嫁皇家,实乃可恶至极,让听到这般传言的她,对白水珑的印象差到了极致,觉得世上有这样女子实在不可思议。

也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印象,才让娅娅在南云城初见水珑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好感。

只是不可否认,在南云城见到的白水珑和她听到传言中的白水珑完全不同。什么面如呆木,那样绝色的容貌若是呆木,天下间的人岂不都是朽木了。什么嗜杀无情,那好喝好住给南云城百姓们的行为算什么。

还有那副始终似带着浅笑的态度,说不上多亲和温柔,却绝对不会让人排斥厌恶就是了。

这样一个人,和在祁阳城听到传言中的白水珑完全不同。若说她是伪装的,也好似完全没有必要,传言中不是说白水珑根本就是不懂礼仪和规矩的人吗。

娅娅撅着嘴巴,不情不愿的说:“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公子都是对的。”

董弼宽和的笑了笑,心思已经落到了别处。

虽然已经听闻过长孙荣极在朝堂上亲口向白水珑求亲的事情,可他也没觉得长孙荣极真的对白水珑多喜爱。不过今日一幕,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足见他对白水珑的不同来。

虽说长孙荣极的神态冷淡,不过那份专注和强烈的独占欲,只要敏感些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董弼可算其一。

这样强势的人,的确做得出来掌控整个南云城的事情。之前白水珑对他的通牒,不算撒谎。只是不知道,白水珑是被长孙荣极掌控,还是能够亲自主导南云城的一切。

董弼想了想,心中还是想水珑能主导。毕竟和他签订了合作的人是白水珑。

长孙荣极在他的眼里太过高深莫测,更让他觉得长孙荣极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利益,一个不在乎利益的商人,根本就不是个合作的好伙伴。

“白水珑也不是个普通的弱女子,未必会被长孙荣极压在头上……不要让我失望才是啊。”董弼低声的自言自语,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这时候,被众人惦记着的水珑和长孙荣极两人,已经回到了城主府里。

城主府内守卫一看到水珑被陌生男子抱住的画面,立即就动身将人包围。只是他们才动身,还没有靠近长孙荣极分毫,就被几道无形的劲力打中了穴道,浑身瘫软了下去。

水珑提醒:“这是我的人。”

也是这句话,让长孙荣极有意的放轻了力道,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性命,只是让他们晕眩或者浑身失去力道的罢了。如若不然,这时候拦截他和水珑亲近的人,必定不会让他有丝毫留手的打算。

片刻之前,长孙荣极已经抱着水珑来到城主府的主院,水珑平日里居住的院子。

在长孙荣极打开卧房的房门,将水珑抱进去的时候,水珑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你对城主府倒是挺熟的,不是才刚来吗。”

长孙荣极动作顿了顿,用脚将门关上的动作也一下没控制住力道,将人给踹得咯吱一声响,摇晃了几下,让人不由的怀疑,这门下一刻会不会倒塌。

长孙荣极淡淡的盯着房门,那眼神看着冷淡普通,实则他心里一上一下的。

这门万万不能倒,要是倒了,他和怀里的这只小火狐还怎么亲热!

万幸,也许是上天听倒了他的祈祷,房门很坚忍的挺住了。

长孙荣极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看着怀中人如玉的面容,冷声说:“你只会说这些?”

冷淡怠倦的口气充满着危险,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