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思想早就深入水珑的灵魂——谈生意之前要攀感情,男人之间的友情都是在合作打架和上酒店找女人上滋生的。
长孙荣极眉宇轻皱,喜欢?这世间能得他喜欢的事物太少。
只是,话出至水珑的口,他却意外的怠慢不起来。
一眼看着眼前的两名女子。
长孙荣极眼里撞入一片火红,不由得升起厌烦。
“将衣服脱了。”
红雀打从进门,一眼就瞧见了长孙荣极,为其天人姿容震撼。尤其当对方端坐一处,神情怠倦般得安静,比她见过的神仙画卷中的画中仙人还要出彩。
公子似玉,如磨如琢。
红雀心中才这般想着,哪知公子一开口便是叫她将衣物脱了,瞧着自己的眼神,不是想象中的温柔暖意,反而黝黑逼人得叫人害怕。
“公,公子……”红雀又羞又怕,手指揪着衣物,似在犹豫。
水珑眼里有一丝诧异闪过,倒没有想到长孙荣极这么开放。
“慢。”长孙荣极语气不耐,弹指间内劲扫向红雀。
刹那,红衣破碎落地,余下红雀惊白了面庞,与身上洁白的亵衣几乎同色,呆愣又僵硬的站在原地。
“往后不准再穿红衣。”长孙荣极冷淡着脸色,眼皮微抬撇过红雀一眼,继而便收回,轻飘飘的声音,霸道到任性,煞气惊人,“下次再被我看见,碎的便你的血肉。”
红雀眼眸瞪大,似见到极为恐惧的鬼怪,身子瑟瑟发抖犹如风中枯叶。
这才是他熟悉的主子,喜怒不定的性子,话语残暴无情……风涧想着,同时绷紧了身子,怕自己触犯了情绪不佳的长孙荣极。
一杯酒递到长孙荣极的面前,还有女子轻声细语的调笑,“早知道你这么不会怜香惜玉,我又何必叫美人来受惊受难。”
长孙荣极朝她看去,却见她正解着外衣,心头一顿,问:“你脱衣服做什么?”
水珑扬眉,“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穿红衣?”
“你穿好看。”长孙荣极说得轻快。
他之前从不在意别人穿何种颜色的衣物,可瞧见红雀穿着与身边水珑相似的衣物时,忽然觉得实在碍眼。
这个时间,正常酒楼都关门了,唯一热闹的地方便是风尘街。
风涧原想水珑会带自家主子去何处饮酒,一路跟随她到了这满地胭脂香气,姹紫嫣红的风尘之地的时候,表情不免还是变了。
这两人可是名义上皇上亲自赐婚的未婚男女,却一起来风尘街青楼饮酒作乐?
春意楼不愧为祁阳城风尘街有名花楼,一眼就看得出来里面气氛比同行要热闹欢腾许多。
水珑对站在门前长孙荣极笑了笑,做了让他先进的举动。
长孙荣极看着她,慢步走了进去。
水珑一来,便有人通知了春娘。正从楼上下来的春娘,瞧见水珑与他身边的长孙荣极后,差点惊吓得失态,及时用帕子遮住嘴角,娇笑说着:“白大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还有这些公子实在眼生的很,该是第一次来楼里吧?”
她实际心惊肉跳,就怕水珑一时意气用事,又将人家武王爷骗到春意楼,是为了报复上次被对方卖了的仇。她这小庙可供不起武王爷这尊大佛。
水珑说:“安排个雅间。”
春娘听话带三人去了‘雪雁’雅间,小心翼翼的问道:“白大小姐还有何吩咐?”
水珑觉得春娘果然是个心细的,安排两人的雅间是真的雅间,四处布置处处都透着雅致,没有太多花楼的暧|昧俗气,“好酒好菜送上来,另外让楼里的四美过来伺候。”
春娘为难道:“楼中四美中的柳儿和泱泱暂时不得空闲。”
水珑点头,“那就让玉兰和红雀过来。”
春娘踌躇了一瞬,应着便走了出去。
门外。
春娘抚额,神色纠结苦涩,低声喃喃:“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带未婚夫来花楼,还表现得如此熟络花楼的规矩,两人竟要四美来伺候。”
莫说春娘如此纠结无奈,房间内站在长孙荣极身后的风涧,同样为水珑的言行感到惊诧。
“你刚回西陵,对祁阳城变化还不熟悉吧。”水珑慵懒的窝在原木椅子里,看着长孙荣极说:“这春意楼虽然不是祁阳城内的第一花楼,里面四美却各有风姿,总能在每年的花魁赛里争得一二。”
她如今的身子还小,平日站着的时候,由于身上气势倒不让人发觉。这时候窝进椅子里,便让人不得不发现她身子骨的娇小,慵懒的姿态像长孙荣极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头火狐幼崽。
“你调查我。”长孙荣极说。口气没有质疑和不满,只是一种随意的陈述。顿了下,忽问:“这里是你被卖的地方?”
风涧再次惊讶长孙荣极对水珑的特殊态度。这一天他发现长孙荣极因为水珑而不断的破例了,无论是身体贴近的共骑一匹马,还是亲自喂食递水。现在不仅和水珑进青楼,还主动问话。
水珑爽然笑着,玩笑道:“为此还赚了一千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