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只觉兜头一捧凉水滑进了后脖颈,忙不迭的退走了。
屋里头,
提起孙夏氏不悦离去的事,师攸宁只道孙夏氏为窦太守说话,她没有答应,双方这才冷了脸。
“苦了小姐了。”
佘嬷嬷原本唏嘘着谢家兄妹的遭遇,此刻揉着眼窝,胖乎乎的身体委顿着。
若是老爷和夫人还在,自家小姐也是该被人捧着心尖尖上的。
如此,哪里有总被出嫁的姑太太教训的道理。
“姑母不敢说我的,有崔嬷嬷应付,再说了我如今还是郡主,便是老夫人来了也不怕。”师攸宁安慰道。
“就是就是,崔嬷嬷脸一沉,姑太太不单不敢生气,还要上赶着给小姐说软和话呢。”夏草道。
师攸宁并不觉夏府那老夫人有资格让自己称呼一声祖母,直接以“老夫人”代称了。
她无所谓,却将佘嬷嬷吓的够呛。
师攸宁只得紧赶慢赶的保证,自己这话只在此时说过,佘嬷嬷这才作罢。
佘嬷嬷叹息道:“小姐,出嫁的女儿唯有娘家做靠山腰板才挺的直,便是再如何,夏府不倒,你总还是夏家的大小姐。”
她何尝不知夏府诸人多年来做了什么。
可是外人哪里知道这许多,只看家室门楣。
只这一条,自家小姐便是再委屈些,总还是要与夏府好生和缓着关系才是。
师攸宁心说,她自己便是自己的靠山。
至于那夏府,等耶律渊兵破上京,便是它倒台的时候。
只是如今说这些,佘嬷嬷便是不吓死也得当她有了失心疯。
师攸宁只按下不表,附和了佘嬷嬷几句让她安心。
当天夜里,崔嬷嬷写了封秘信压在床铺下。
等明日送嫁队伍离开驿站,她住的这间屋子便会被皇室暗卫搜检,这信自然也会被送到宫里去。
佘嬷嬷并不知道,她写信的时候,龙凤册不单全程旁观,还吐槽了两句字体丑陋。
夜半,这封信又到了周恒瑞的手中。
信中提起的事都无关紧要,周恒瑞看完了便命属下重新放回佘嬷嬷的房间。
这厢,
龙凤册一字不漏的叙述了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