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这两个威风八面的人,在郡主和周将军面前却如惊弓之鸟。
这便是权势的力量吗?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谢平津面前仿佛破开了一层迷雾。
他要掌权,要做官,决不再任人宰割!
师攸宁注意到谢平津的怔然,还以为他是想起家里的事而悲愤。
她递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施施然落座于上首。
少女貌如幽昙但到底身姿单薄,一眼看上去乃是个未经世事,需要被仔细呵护的琉璃般的人。
然而她这一眼包容又理解,又似什么都明白。
谢平津心下一暖,紧攥的拳慢慢松开了些。
这个世道很坏,有窦文书这等恶徒,可是又似乎没那么坏。
这之后,师攸宁才慢条斯理道:“无妨,窦太守请坐吧,你与谢家有些恩怨本郡主是知道的,一时失态情有可原。”
反正更失态的事还会发生在后头,急什么?
至于大钱氏,大辽妾通买卖身份低贱。
漫说师攸宁不搭理她,便是大钱氏出现在师攸宁这有郡主身份的人面前,都已经算得上挑衅了。
大钱氏空等了小半个时辰,如今又被忽略的彻底,以往横行灵州城的性子便上来了。
她含笑道:“民妇方才等在此间许久,心下里揣度郡主娘娘该是何等贵气,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世上竟有郡主如此天仙般的人物。”
大钱氏这话奉承中带着抱怨,自得的等着师攸宁和她搭话。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就是命好成了郡主,哄一哄她还不容易吗?
将人哄高兴了,再将谢平津的事往污糟里说几分。
听闻贵人多喜恶无常,没准就此厌了谢平津,任由太守府带走了。
大钱氏自认为想的周全,却不料上座的少女不单一语不发,神情似乎还有些惊诧。
站在师攸宁身后的崔嬷嬷不轻不重的道:“没规矩。”
怎么就没规矩了?
大钱氏还没想出个一二来,已经听到了窦太守的暴喝:“蠢妇,你是什么东西,敢在郡主面前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