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郎中了吗?”师攸宁下床。
宿主自幼丧母,佘嬷嬷算是她半个母亲,是她疏忽了!
春萍帮师攸宁穿衣服,一边悲愤的道:“请不了,崔嬷嬷说送亲的队伍头一日出上京就请郎中,不吉利......”
师攸宁冷哼一声:“崔嬷嬷?她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春萍自然没法接,但心里是爽气的。
还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觉得小姐刚才......刚才发怒的样子,比老夫人还威风......
佘嬷嬷的处境比春萍说的还要糟糕。
她发起了高热,从宫中出来随嫁的几个宫女嫌弃的很,若不是被春萍替换来梳洗的夏草拦着,这会儿都被人抬去下房了。
“夏草是吧,你乐意和这病婆子一起半死不活,我们可还惜命呢。”个子最高的宫女掐腰骂道:“要么滚一个,要么一起滚!”
“就是!”有人附和:“谁知道得的什么病,若是瘟疫什么的,岂不是要了命了!”
“夏草姑娘,你行行好,咱们这些人去漠北那等地方命已经够苦的了......”有人告饶间拉扯夏草,想要将人推搡开。
夏草护着躺在靠墙角落的佘嬷嬷,骂道:“要滚也是你们滚,这地方本就是佘嬷嬷该得的!”
高个宫女冷笑道:“这话你给崔嬷嬷说去啊!一个又脏又臭的病婆子,也敢和崔嬷嬷并称,脸真大!”
夏草一把推搡开拽自己的宫女,厉声道:“这是郡主的乳母,你们......你们难道不怕郡主知道了......”
高个宫女早得了崔嬷嬷的吩咐,半点都不怵:“郡主......哈......,就是郡主来了,我也照样......”
她的话没说完,门外传来轻而冷的声音:“照样如何?”
门是大敞着的,众人转头,一眼便看到沉着脸,身量单薄的少女。
“小姐!”夏草带着哭腔,又连忙收了泪:“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奴婢会处理的。”
虽然不久前师攸宁才喝退了崔嬷嬷,但夏草最知道自家小姐性子是如何柔弱,回头想了想,便将事情归咎于是运气好。
高个宫女本就不惧怕秉性柔弱的师攸宁三人,如今见夏草先认了怂,脖颈越发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