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柔软的姿态,只对师攸宁一个展现。
师攸宁原本便觉得挡在两人中间的小桌子碍事。
她力气大,将桌子往里一扒拉,挪到了魏珏的身边。
两人一坐一站。
站着的师攸宁终于比魏珏高了些,腰被揽着,站姿莫名有些乖。
魏珏心头涌上无比的怜爱之意,将将克制在胸口,对她道:“阿宁,慈安宫的事有结果了,太后以癫症在慈安宫静养,魏琩贬为庶民圈禁至死。”
如今距离那日石室中的事已经过去十一日。
能将这样一件大案在这样短的日子里办下来,师攸宁知道魏珏耗费了大力。
心头骤然一松,不过师攸宁并没有很高兴。
为人鱼族讨回公道自然是好,但受处置的一个是魏珏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他的亲弟弟,这是一本无法算清的账。
魏珏这样处置,已经很向着她了。
没有听到师攸宁的回应,魏珏握着她腰间的力道微重,声线有些淡淡的歉疚:“太后的身份天下瞩目,这件事主谋只能定在魏琩身上,孤王会全力弥补你那些受伤害的人鱼族人。”
太后所做的事千刀万剐都使得,可是她再怎么样都是魏珏的娘亲。
关系亲密了,对方的伤痛似乎也极能感同身受,师攸宁诚恳道:“魏珏,我明白的,要不是有你在,我如今都不知在哪里呢,这件事这样结束已经很好了,不怪你。”
“傻丫头!”魏珏低叹一声,不是白日里御坐之上威压百僚的帝王,就像一个最普通的男人,在心爱之人面前坦诚心扉。
他脑海中浮起太后被囚之后的会面,四十岁的人身体已败坏的如七八十岁的老妪:“太后的事孤王有私心,她以血为媒豢养邪物,如今邪物烟消云散,太后心血耗费太过衰老异于常人,剩余的寿数决不会超过三年,所以......”
“你才傻!”师攸宁凑近他耳边:“明明救了我的命,还要在这里道歉,我不怪你,反而还很感激你,高兴自己能遇到你。”
寝殿寂静,片刻后魏珏低沉的声音响起:“孤王也是。”
太后名为养病实为囚禁,没有了她的庇护,还关在大牢之中的苏远父亲承恩后,以及跟在苏家父子后头为非作歹的一干人便失去了庇护。
魏珏对太后和魏琩余怒未消,这火便延续到了苏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