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木宿素来明哲保身,此番却一马当先的作战,也有为失踪于人族的幼女出气的意思,这份父爱让师攸宁难免同情唏嘘。
如此下来,她再看木宿,已不单单将他脸谱化的定性为蛇鼠两端的小人。
见眼前少女的关切不似作假,木宿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臣......臣有罪,殿下还是唤臣的名字吧!”
如今的摄政王都规规矩矩的称呼皇女为殿下,他如何敢让眼前人叫自己叔叔,岂不是嫌命长的了。
可是话虽如此,眼前少女如此亲和关切的态度,却让一腔孤愤为幼女报仇,结果却落了个重伤的木宿心下十分感激。
“本殿是包括木叔叔你在内的四大家主们看着长大的,如今不再王殿,咱们只论私情,以叔侄相称没什么关碍。”师攸宁就着木宿的步子慢慢往回走。
将木宿安顿到床上歇息后,她嘱咐了些安心养伤的话,又让韦融奉上疗伤的药物,这才温和的告辞。
即使师攸宁一直温言宽慰,但木宿一直提着心,如今见她临走时连半句责问战事的话都未说,心中反倒不是滋味。
“殿下,您......您不怪臣当初......"木宿在师攸宁将要跨出门时忍不住开口道。
师攸宁转身回到了木宿的床前,叹息道:“人族此次来势汹汹本殿是早便知道的,再者胜败乃兵家常事,木叔叔已经尽力,又何错之有?”
见眼前金尊玉贵的少女如此和蔼可亲的安抚自己,木宿老泪纵横,几滴泪珠出了眼眶便化作了珍珠落在床榻上。
他颓然道:“悔不该不听殿下的话,如今我人鱼族已招惹起人族的战性来,怕是此番不易了了。”
看来木宿已认识到人族有别于人鱼族的,来自脑力的凶悍难压。
师攸宁沉默片刻,叹息道:”当初本殿的确是计较几位家主叔叔主张开战的事,但归根究底大家都是为了族人好,只不过政见不一罢了。“
木宿听到眼前少女如此宽宏又诚恳,越发觉得无地自容。
师攸宁又道:”事已至此,追究前事于事无补,再者说人鱼族也未必会败下政来,即使真的不敌人族大军,本殿身为皇女自会为全族寻一个妥善的生机,木叔叔且安心养伤,万事都有本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