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本王是当朝皇子,若是庄安不至,那我便带流民驻于县衙,总能再争取些时间。”
“可刘禄和田文广那般怨恨官府,他们会肯吗?”师攸宁道,更重要的是齐允曙以一皇子身份却与意图叛乱的流民为伍,事后不至又要生出多少波澜。
齐允曙淡笑一声:“以利诱之,以势压之,即使不愿到时候也不得不屈从!”
那两人中,刘禄良心未泯田文广却奸狡阴毒,本就不是同路人,到时候稍加分化便会反目成仇。
翌日,庙中大殿内数十人齐聚,大殿前的广场上更有数百流民早早的候在这里。
于普通百姓而言,平日里便是看到官差都要下意识绕远的老鼠胆子,此刻被逼急了,便生出噬人的心来。
师攸宁扶着齐允曙进入大殿的时候,原本喧闹的殿内有那么一刻便鸦雀无声。
“云老弟,你这脸白的似鬼一般,能拿得起棍棒吗?”田文广怨毒的看过来,视线却是更多的聚在师攸宁身上。
齐允曙面色冷沉,伸臂将师攸宁挡在自己身后:“那田大哥说给如何?”
田文广阴笑一声:“动手,解决了累,赘咱们便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身侧一握着长刀的壮汉倏然出列,目光不善的看向齐允曙。
齐允曙唇角微勾:“怎么,田大哥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原在一侧偏头不去看这边情势,以免自己心软的刘禄乍然回头。
“你浑说什么?”
田文广面色一冷,很快便又笑嘻嘻道:“死到临头就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咱们虽兄弟相称,但我更需对得起这处数百的弟兄,你这般孱弱无用之人,若是被官府逮了去,画出咱们兄弟的样貌却不是难事,还是早去早安生的好!”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默然旁观,甚至很有些面露不忍的人,此刻再看齐允曙三人时,神色间都带了防备之意。
“田大哥倒是对得起兄弟,那为何要私自准备那许多路引?”齐允曙眉宇微抬,露出些许嘲讽之意来:“那东西总不能当柴火烧,用在逃窜的时候倒是挺不错。”
“田老弟,你……”刘禄虽鲁直但却不笨,这路引明显是田文广为自己找的后路,还许多张,这是以前就备好的?
可怜他却一直蒙在鼓里!
“你……你血口喷人!”田文广色厉内荏道,热气上头一张脸涨的通红。
“云竹,你说。”齐允曙看向师攸宁。
师攸宁状似怯懦的从齐允曙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田大哥,你趁我家公子病重想拉拢我伺候你,还说日后从县衙里淘换出金银后就带着我远走高飞,那路引就藏在这大殿观音相后的松散砖缝中,这是你亲口说的!”
大殿内一片哗然,更有几人知道田文广好男风之事,前后左右的喧哗吵嚷。
刘禄更是急忙忙去观音相后寻找。
“大刘,你干什么?你这是不相信我吗?”田文广扯住刘禄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