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广哪里知道,师攸宁在他面前时常垂着脑袋,成的原因是不愿看见他这一张猥琐奸狡的脸。
问我是谁?
师攸宁捡起田文广被踹出去时掉在地上的纸包,掂了掂放进衣襟里,幽幽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上一个这样问的人尸体都做这些树的肥料了,骨头就埋在你的脚下,要挖出来看看吗?”
深更半夜,四周树木黑影重重如同鬼魅,一片亮色月光从树木缝隙中透过,正落在少年牵起的,嫣红似血的唇瓣,诡秘骇人到了极致。
田文广脑袋嗡的一声,他这是…..这是碰到山精鬼魅了?
下一刻,那山精倏然靠近,一脚踩在了田文广的胸口。
田文广胸口接连两记重创,又因为惊吓过重,竟就此昏了过去。
“这么不禁吓?”师攸宁毫不怜惜的在田文广腿脚以及身上甩了几棍子,见人是真的吓昏了,这才挑开他的衣襟去寻药包。
也是师攸宁运气好,竟真让她从田文广衣襟里搜出了另外两包药材。
真是个蠢货,哪有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师攸宁鄙夷的又踢了如死肉般躺在地上的田文广一脚。
她却不知道,田文广虽起了拿药材来威逼利诱师攸宁就犯的心思,但却压根儿没有将药材给人的意思。
如今寺中生病而亡的人越来越多,田文广原想着这药自己一气儿都服用了的,免得自个染上病,这才全带在了身上。
师攸宁打开一包药捻起那药沫闻了闻,只觉药味并不浓郁,想来药性已散了大半,也不知是因为药材被研磨的缘故,还是被田文广收藏的久了,这才没有了最初的效用。
不过有了总比没有强,她将药包收好,施施然的下山去了。
[主人,就这么放过他吗?]龙凤册不甘的在原地盘旋。
敢对主人心怀不轨的人,就应该扔进忘川河里泡澡去,让他好好尝一尝万鬼从身边徘徊,时常被咬一口的滋味。
[说的也是,]师攸宁折返回来,思索道:[这样的败类,本来不该留下命,但现在杀了他未免让刘禄怀疑,对齐允曙却是不利……,不如……销毁作案工具吧!]
[作案工具?]龙凤册不解,它陪伴了主人这么久,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听不懂主人奇怪言语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