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宁宴清暗中将那族人整治的死去活来,说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
如今,他再一次觉察到了自己心底的悔意,逝者不可追,可这一次,自己还有弥补的机会。
铅灰色的云层愈压愈低,柳絮般的雪飘洒下来,稠密的睁眼都困难。
马车里,师攸宁能感受到唇瓣上温软的触觉,宁宴清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一手捏着她的下颌,明明在外人面前是很有名士之风的君子,可是这时候却极强势霸道。
只是,似乎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师攸宁费劲的转了转感觉愈发迟钝的脑筋。
在眼皮愈来愈沉的时候,师攸宁意识模糊的想,原来被酒气熏一熏也能醉,这个熏一熏的底线是这般低,她这是……被宁宴清亲醉了……
宁宴清也没有想到,自家夫人被自己亲一亲,竟然亲晕过去了,倒很是哭笑不得,认命的将人抱进了蘅芜苑。
牡丹近身伺候师攸宁宽衣,闻着淡淡的酒味,猜测自家夫人是因酒气睡了过去,忙熬了醒酒汤过去。
“醉酒?”宁宴清看着托盘里琥珀色的醒酒汤。
“是,夫人滴酒不能沾,便是酒气接触过了亦会昏睡。”牡丹低头回道,末了又道:“今日夫人本已经推拒世子夫人的劝酒的,也不知又在何处沾染了酒气。”
酒气的散发体宁宴清神色不自然一瞬,喟然一笑,指腹在沉睡的师攸宁面颊上触了触,果真是有些发烫的,她这醉酒的毛病倒也可爱,自己以往竟然不知。
牡丹抬眸又飞快的低下,正将宁宴清望着夫人时的情致款款收在眼中,主子们感情好,是下人的福气,她福了福身将托盘中的醒酒汤放在床榻近前的矮几上:“相爷,若是无事,那奴婢便先退下了。”
“等等,”宁宴清转过身来:“你方才说,世子夫人劝酒,哪家府上的世子夫人?”
“是今日成亲的周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原来的宣平侯府沈小姐。”牡丹回道,她自小便在步安歌身边照看,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再者也知面前的相爷聪睿非她可以欺瞒,便一五一十,半个字都未添油加醋的将沈娉婷新房中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