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又想,步安歌如今应当起了,也不知早膳用些什么,她不大爱喝小米粥,素来都是推给自己……
“丞相,你意下如何?”周国公见面前长身玉立的青年面色和煦,对自己发出的邀请能被其答应便有了七八分把握。
“国公是说……”宁宴清回想方才周国公说的话,眼波中因念起师攸宁晨起时惫懒样子的笑纹便一收,肃容道:“下朝后茶楼一聚的事,本相本不该推拒,只是今日是病愈后头一回上朝,未免家人忧心,需得早些回去。”
周国公不甘的瞪眼,可宁宴清却不怕他,推拒后略一颔首便转身离去。
周国公仗着昔日从龙之功难免骄狂的看不清脚下的路,可宁宴清却知隆庆帝素来记仇不记恩且还多疑无情,两个当朝重臣聚会,怕不是嫌命长。
再者,他说的却也是真心话,下朝后待在蘅芜苑,不比看周国公一张老脸强的多。
不到半个时辰,周国公意图邀约丞相喝茶的事便传到了甘泉宫中,隆起帝面色阴沉的摔了杯子。
沈娉婷的婚期定的是十一月初八,是个雪后初霁的好日子。
丞相府与周国公府虽然里子不和,但面子总要做足,是以师攸宁与宁宴清都会往国公府贺喜。
师攸宁被宁宴清扶下马车,一眼便看到了胸前戴着大红绸花的新郎周疏离,果真是个翩翩佳公子。
看到自家夫人的目光往旁的男子身上落,宁相爷便不大高兴。
不过他这人吃起醋来也份外含蓄,低低一颔首,倒是格外体贴的将师攸宁的白狐皮披风紧了紧,如此,修眉俊眼的面容便不经意的挡住了身边人往远处瞧的目光。
“唔,多谢夫君。”师攸宁乖乖站着让宁宴清为自己整理披风,打量他沉静温柔的眉眼。
虽说新郎总归比旁的男子扎眼些,可她倒觉着,眼前人的风姿样貌,周疏临还是远远不及的,差的不止是容貌,更是胸怀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