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羞恼

“回相爷,表小姐这情形,论理是要交给刑部衙门审问的,再或者,直接以偷盗罪论处送往京城衙门,夫人心软,关在柴房已经是极轻的处置。”杜湛肃容道。

不论是刑部审问还是京城衙门,进去转一圈出来,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和清白可言,饶是徐思雅这等滚刀肉也不禁瑟缩着不敢再辩解,任由两个婆子压着关进了柴房。

头顶上蓝黑色的天空星辰满挂,师攸宁与宁宴清并肩而行。

她身上披着宁宴清的披风,仍旧是皂角味淡淡袭在鼻尖,并不像许多身居高位的人那般熏些奇香异味,倒是别样的清爽。

对于宁宴清而言,孤独是常态,可在这寂静星光下身边陡然多了一个人,披着他的衣物,随着他的脚步往前,即使两人皆静默不语,可还是不一样的。

师攸宁不说话却完全是因为困,白日里往清凉寺野了一天,晚上在徐思雅这里又折腾不轻,没有什么可以拯救她打架打的不可开交的眼皮。

下人们知道宁宴清有独行的习惯,原本应走在最前头打灯笼的小厮退后两三步有余,师攸宁与宁宴清走在最前头,一行人寂寂的在府里穿行。

师攸宁最初还能偶然在身后灯火的照映下寻一寻身旁宁宴清的影子,确保她自己不走歪了撞进树丛或花圃中,到后头便索性摸索着拽了宁宴清的衣袖七荤八素的往前走。

这些日子她也看明白了,虽然宁宴清是个黑芝麻馅儿的,可平日里不惹到他,还算挺好说话。

被扯了袖子的宁宴清脚步微顿了顿,抬手一摆身后跟着的一干人等便都停住了步子。

杜湛便见自家相爷微微侧身弯腰,乃是个凑近夫人面颊的动作,心头不由打了个突,相爷不会是突起了良辰美景的心思,想在这夜色底下做些什么吧?

不知是怀着怎样诡异的心情,他目光躲闪着,可到底还是留了丝余光看着前头的一对儿主子。

杜湛没看到自家相爷调戏美人,倒是瞥见了烛火映衬下,自家相爷睫羽下一闪而逝的笑意,这比当众与夫人稍有亲昵还让他觉着惊悚。

走个路都能睡着,宁宴清不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抿了抿唇角,一手托背一手揽膝弯的将身边的少女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