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自己只不过是问了荷包的事,她便噗通自己跪了,无论如何都不开口,这样的情形让宁宴清无可奈何也郁愤重生,误以为她是承认了自己心中另有所属的事,又因着这一年来她对自己从来都是不冷不热,他这才写了休书,却不想只是闹了一场乌龙。
可如今想来,自己都不曾细心呵护,又怎么能怪旁人不对自己掏心掏肺。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心怀侥幸之人有空子可钻!
想到这里,宁宴清神色冷冽,这场误会的罪魁祸首,总得要付出代价。
步安歌到底是跪了多久啊,师攸宁眉头皱的死紧,膝盖又痛又麻,这感觉也忒酸爽了些。
起身的时候,她索性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虚浮着自己的宁宴清身上。
这样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难怪步安歌不敢越雷池一步了,可换了自己,那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胳膊和肩膀上陡然增加了重量的宁宴清,冷不防胸口有些闷痛,可他到底一声未吭的将靠着自己的女子半扶半抱的放在了椅子上,只眉头皱的死紧,毕竟还是不习惯旁人靠自己太近。
师攸宁坐定了,端出三分犹疑气氛坚定的模样来看向宁宴清:“我想见见木莲。”
吃里扒外的丫鬟总是要处理的。
书房的院子里,跪着四个眉眼齐整的丫头,正是步安歌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其中之一便是木莲。
正是盛夏,虽然有风吹拂可并不冷,然而木莲却无端的打了个寒颤,心底不由的卷起几分畏惧来,夫人已经进去许久了,也不知里面怎么样了。
难不成即使是红杏出墙,相爷也会容忍吗?
可才担忧了不多时,她心底又重新被火热覆盖,自己捅破了夫人的丑事,那也算是功臣,只要求相爷将自己留在身边,即使是做个洒扫的丫头,还能没有出头之日吗?
若是自己,定然不会像夫人一般,对相爷时常不闻不问的,即使那方直救过夫人的命,可相爷是这天下读书人中的头一份,更是天子宠臣,便是十个、百个方直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