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坐吧。”太后发话,又道:“琳琅阁离明仪殿不远,公主不愿意见哀家这把老骨头便直言,何苦让这许多世家夫人们空等。”
“太后请的都是贵客,茵茵不仔细装点一番再过来,总觉得不大体面。”师攸宁回道,转脸却压低了声音对吴惜君道:“吴姐姐,本公主可是替你背锅了,不过你这般娇小可人的女子,走慢些也没什么的。”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恰好在众人都能听到的范围内。
“……”太后便像是被点穴了一般,半日都没回过神来。
跟在师攸宁身边寸步不离的周全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不语,眼角却有细碎的无奈与慈爱,公主的性子本就爱憎分明,不去欺负人也绝计是个不肯吃亏的,太后却总想着让人折腰,这被怼也不知是第几回了,可就是不长记性。
阁中又陷入了新一波的寂静,师攸宁浑然不觉的坐在了为她预留的坐上,在这等有迹可循的规矩礼仪上,太后向来是不会落人把柄的,她的座次在坐在中央的太后左手第一位。
这位公主好大的胆子,太后虽看着慈和,可一举一动皆是天家威仪,让人不敢小视,可她竟言笑无忌,被说了一句,居然立刻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当真是性烈如火,桀骜不驯,一位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闯的闺秀心中暗道。
当然,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吴惜君倒早已习惯了楼茵茵的脾气,反正楼茵茵脾气越坏,衬的她自己越出挑,是以她款步到太后身边,伸手触了触茶盏,关切的道:“太后,您这茶水都凉了,惜君给您换盏热的来。”
“快坐下歇歇吧!”太后缓和了脸色,拉着吴惜君的手,比起对待师攸宁来,那是实打实的亲近和爱护:“哪里是茶凉了,分明是你的手冻的和冰块没什么两样。”
说着便吩咐人拿手炉来让吴惜君捧着,区别对待的简直刺眼睛,不过师攸宁半点都不在乎,扮演小白花一般的懦弱媳妇,那样的画风才是真的刺眼睛呢。
有吴惜君在中间插科打诨,阁楼里的气氛便又热烈起来,闲话了不几句,她便提议道:“今日既然是赏梅,不如咱们以诗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