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萧引之显然受用的很,面上却不显,虽难得绷着脸,却将手里油纸包着的馒头递了过来:“两刻钟后启程,吃吧。”心中却道,自夸这等事,日后万万再做不得。
路边茶肆能有多好的东西,可吴惜君却用的很香甜,毕竟是萧引之拿过来的,虽然实际上只为了商议几句赶路的事,可到底不一样,这般想着,却又忍不住往窗外看去。
路边的大青石上,一高一矮两个人紧挨了坐着,矮的那个随手将自己正吃的馒头撕了一块递给身量高的那个,高个的人拿过来顺嘴便吃了,连迟疑一瞬都无。
萧引之是堂堂太子,怎么能吃别人用过的东西
吴惜君只觉一路上憋在胸口的郁气全反了上来,挥手将小几上的吃食扫落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玉琪吓了一跳,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噤声。”吴惜君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妒意:“收拾起来吧,不要告诉旁人。”
来日方长,越得意的人摔的越惨,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她不能着急,绝不能。
越靠近京都,打听到的消息越多也越真实,譬如皇帝病了,朝会已改为五日一次,譬如太子殿下久不现于人前,有小道消息传是失踪了,甚至还有人说他已经在边关命丧西狄人之手。
师攸宁上午才听了一耳朵这样的闲话,这会儿窝在被窝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子殿下,颇觉流言力量的威猛,因为朝中似乎已经有储君不能迟迟无影,恳请皇帝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消息。
当然,师攸宁知几日前萧引之已和自己的暗卫接上了头,所以朝堂上请立太子的臣子,她更愿意相信里头有萧引之的筹谋,如此,大皇子倒霉是迟早的事。
当然,现在要重点说一说师攸宁窝在床上的事。
这事儿委实有点儿羞耻,但于这羞耻中其实对师攸宁来说还有必然之喜,她因为腹痛休养,腹痛的原因则是因为天葵初至,这可意味着她长大成人了。
当然,虽然养病的是师攸宁,但生病休养的名头却是落在了吴惜君的头上,毕竟一个护卫身体不好,可还不至于脸大到让整个队伍停下来等着。
“可好些了?”萧引之端着补血气的红枣莲子羹站在床边,明明昨日还生龙活虎的,如今却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委顿的让人很不习惯,也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