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寒意几息之间便退了下去,温岚笑眯眯,方才等焦了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这话却不是师攸宁说谎,她的确是先去的镇北侯府,冬日寒凉,父亲那断臂之处常常会隐隐作痛,她从龙凤册处得了一张方子,对这病症有些好处,这才送过去,当然,赴赵知露的约也是真的。
点心铺子倒是很有心思,盒子里还放了装着热水的囊袋,点心取出来就带着热乎气,浑似刚出锅的,温岚一边吃一边含糊的道:“要去,父王说镇北侯是大英雄。”
晚上的时候,雪下的更大了些,师攸宁早遣了人去书房禀报温凌澜,只说王妃传话,外头关于赵国公主和亲的事让她有些不高兴,今夜风雪大,委屈王爷睡书房了。
肃王殿下哭笑不得,这真是无妄之灾,赵国公主和亲不假,可大秦皇室可不仅他一个皇子,不过他议事未完,只对来回话的说自己还要忙,让王妃早些睡。
这话,师攸宁自动理解成了温凌澜乖乖准备睡书房了,或者说去离前院书房最近的揽月堂,她尽职尽责的将自己胸口的泛青的半个脚印子揉了好一会儿,这才倒头睡了过去,打架还是很耗精力的。
“王爷?”
三更过半,在卧房外值夜的小喜蓦的惊醒,却发现进来的是温凌澜。
温凌澜摆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轻轻开门进了屋,这会儿雪已经停了,月色就着雪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床上某个睡姿不甚规整的人。
随着了解愈深,温凌澜也常起疑惑之心,譬如他会发现王妃粗鲁动作下时不时透出的矜持与高贵,譬如明明师攸宁是个上过战场的人,自身的警觉决不会低,可偏偏在晚上安眠时常常睡的十分沉,便似如今,他进屋后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温凌澜自然不知,师攸宁有龙凤册在身边,入眠深沉是再自然不过的。
肃王殿下轻手轻脚的褪了衣裳,在靠近床边的时候却愣住了,凤眸一瞬间若寒冰一般。
睡梦中的师攸宁自然不知,因着屋子里地龙烧的足,她这睡姿便不由自主的放荡不羁了些,又因着胸口受伤只着了裘衣,胸口那小巧却青紫不褪的脚印自然十分显眼。
师攸宁今日出府他是知道的,可谁又敢伤她?谁能伤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