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赐婚?”花几旁,正为盆景修剪花枝的皇后停了手中的剪刀,偏身问:“广陵王当真求的是庄大学士的女儿?”
“回娘娘,千真万确,咱们在承乾殿的人听的真真儿的,圣旨估摸着就在这几日。”贴身宫女回禀道,旋即又问:“娘娘,庄学士是大晋的清流名臣,咱们要……”
皇后虽然已经年不惑,但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的美艳妇人,思索间美眸流传颇有风情,闻言抬手打断宫女的话:“清流不清流的,这是当了皇上才要关心的事,只要他娶的不是手握实权的重臣或将领,那就都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呢,皇后轻轻拨弄着盆栽的花枝,长孙怀德这个养了十数年的儿子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这突然求了亲事,是真的喜欢庄家的姑娘喜欢的不可自拔,还是只是迷惑人的?
皇后倾向于后者,她恢复了方才闲适的态度,剪刀咔擦一动,便有一枝花被剪了下来:“广陵王大婚,说出去也是咱们未央宫的喜事,太子那里,让他不要轻举妄动,除非他想让广陵王换一门显赫的岳家。”
对于太子这个儿子,皇后其实也觉着头疼,有时候甚至想着广陵王要是她的亲子就好了,那她何须如此操心劳神。
贴身宫女是少数几个知道广陵王非皇后亲生的,闻言低头应了下来,虽然阵营不同,可她心中也不免叹息,早些年广陵王何尝不是对娘娘濡慕的很,若不是太子屡次欺压而自己主子又实在偏心太过……
“蒋氏如何?”皇后又问。
“咱们的人看着,每日里不是读书就是写字,看着倒是安分。”
“安分?”皇后意味深长的重复,旋即语气冷厉下来:“算个聪明人,用倒是可以用一用,不过如有不对立即关押!”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何尝不安分,太知道安分的人露出爪子的时候有多难缠。
“小姐,前头来旨意了,老爷叫你去接旨呢。”荷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庄府里丫鬟仆妇的都和气的很,她现在活泼许多,也很喜欢没事的时候出去串门子,正碰着这事儿便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