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册亦乖乖的飘在师攸宁的肩头歇了,在她脑海中道:“前世因果俱在,这是必然的结果。”
“关门!”师攸宁对自家傻丫鬟道,而后将桌上另一杯水推给她。
师攸宁生活在和平的现代,注定不会经历太多的阴谋诡谲,从前在书上看到佟扬灵悲催的一生,她不过唏嘘几句而已,如今才真切的体会到了其中的无奈与妥协,失望与伤痛,也许人性真的经不起考验吧。
“荷香,拿我的琴来。”静默坐了许久的师攸宁起身打开窗户,天上明月晃晃,瞧着清辉动人,她却只觉骨中发寒,急待用什么东西发泄,这里没有ktv可以吼出心头郁愤,只有拿乐器来凑了。
“哎”鹌鹑似的陪自家小姐在屋里坐了快半个时辰的荷香快步进了里屋,小姐的琴音那般好听,可是进京后就再未抚过了。
师攸宁是不会弹琴的,可佟扬灵会,她继承了这具身体所有的技能,也被她的喜怒哀乐所影响。
芷兰院原本就是个四处漏风的地儿,师攸宁对月弹琴的事儿很快便传入了各人耳中,除却蒋观砚心怀歉疚外,其他人皆松了一口气,知道弹琴泄愤,那必然是认命了的。
师攸宁懒懒的拨弄琴弦,初初的艰涩后,曲调渐渐圆润起来,琴音萧瑟,弹琴的人亦单薄孤清。
长孙怀德收到消息急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倏然间,他的心头像被锐利之物扎过,暗卫禀报的消息简要惯了,可这一路上他却能想象的到她被逼迫、被威胁的无助与孤单,蒋府的人真是该死!
若是这会儿蒋光良趴个墙头,或者是蒋月桥预备着过来猫哭耗子几句,龙凤册自然是屁颠颠的与师攸宁这个主人互通有无。
然而这会儿窥探佳人的是长孙怀德这个此界中龙凤姻缘的其中一方,受到某些约束的龙凤册只能苦兮兮往屋顶上晒月亮,借此表示自己是不知情的。
师攸宁不知自己无意间狠狠赚了一把广陵王殿下的怜爱之心,本就有大晋非土着居民的精准定位,她伤心了一会儿便使了荷香去绞冷帕子来敷眼,今日哭的累了正该洗洗早些睡。
眼见屋里纤柔的少女净面散发,末了像想起什么般的从院子里搬了菊花放在窗台上,隔了一会儿又将那花盆撤了原样放在院子里,隐在院中大树上的长孙怀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